江蓠钥因刚才史可法的话,心情阴郁。
房间内也没了先前的暧昧气氛。
朱慈烺也不是个不懂风月的人,这种事儿,还是需要气氛的。
当即说道:“我估计晚上程璧他们会找咱们,趁现在休息会把。”
“知道了,公子。”
言罢江蓠钥便去,收拾起了床铺。
而后朱慈烺便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江蓠钥则安静在靠在床边看着他。
同时想着刚才史可法的话,心中乱作一团。
朱慈烺要是个朝廷重臣的公子、或者皇亲贵胄,她不外乎在其府中当个侍妾之类。
如果朱慈烺珍稀她,可能会娶他做个侧室。
虽不能一展所学,但也能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
但他的身份竟是太子,这一切就都变了。
大明皇室会让一个出身风尘的女子跟在皇储身边吗?
有朝一日他再荣登大宝,皇家会允许她这种人入宫吗?
可能将来等待她的便是无情的抛弃。
想到这些江蓠钥,心中不免有些发寒。
朱慈烺虽在闭目养神。
但还是感觉到了身旁佳人的情绪变化。
于是说道:“我答应给你一个轰轰烈烈的人生,就一定不会失言,不要多想,放心一切有我。”
朱慈烺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让江蓠钥产生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她不由柔声道:“恩,奴家信你。”
朱慈烺想着江蓠钥从小在青楼长大,对这些江南富商肯定非常熟悉。
“恩,对了,这个程璧和汪汝谦你了解吗?”
江蓠钥闻言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程家是江阴首屈一指的大家族,经营着十八家当铺,其产业遍布江南。”
“汪汝谦就要复杂一些了,他家主经营茶、盐生意,是江南有名的望族,在徽州当地根深蒂固,人言‘四门三面水,十姓九汪’”
“而且汪汝谦这人和普通商贾追名逐利不同,向来仗义疏财,颇具侠名,他还斥巨资,在秦淮河上,建‘不系园坊’往来皆是一些名流墨客,当代大家。”
听完后朱慈烺不禁陷入沉思。
按照江蓠钥所说,这俩人绝对算是江南豪绅中扛鼎的人物了。
为何要结交他那?难道是知道他的身份了?
“钥儿,你觉得这俩人为何要结交与我?”
“我猜,他们应该是将您当成某个权臣子弟了,他们最近可是遇到了不少麻烦事,应该是有求于您。”
听到这话朱慈烺来了兴趣。
“说说,什么麻烦事儿?”
“现在朝廷因到处战事吃紧,从而不断的派人向江南富商的索要粮饷。”
“同时左良玉也不断派人要粮饷,而且左良玉还派兵截断他们的货物,着一阵子让他们损失不小。”
“那依你看,他们心中是什么想法?是想给还是不想给。”
“我偶尔听来青楼中的客人说起过,他们之中大多数人的不想给的。”
“其主要原因是朝廷没有一个明确的税收指标,往往都是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就狮子大开口,要一下,而且平时朝廷也不会维护商人的利益。”
朱慈烺闻言,心道,大明税收制度上一直有缺陷,特别是对于商业税。
而且因为明朝开国的一些政策导致商人们虽然有钱,但社会地位极低。
这让他们对明朝打心里缺乏认同感。
傍晚时分,程、汪二人过人派人来邀请朱慈烺共进晚餐,说是佩服他的人品、才华。
朱慈烺对这种拙劣的借口,自然是嗤之以鼻。
但去还是要去的,他倒要看看这俩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而后他便带着陈永华、江蓠钥二人一起前往。
宴席就在清江楼的一楼雅间,三人下楼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