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带帐篷等辎重,曾英所部更不用说了,吃饭都成问题。
所以他们只能继续在旷野上露天修整。
因为川地本就潮湿,此时还是雨季到处都泥泞不堪。
曾英所带士兵还好都是本地人,还能适应。
但朱慈烺带来的都是北方人,虽然身体健壮短时间还能扛住,但长了必出问题。
朱慈烺心中也有些不安,要是这么待下去,这仗就不用打了,估计全都得病倒了。
此时重庆陆路门户佛图关前,数十万大军正严阵以待。
大军中间一面色灰黄,长相极其威严的大汉,正满脸怒色。
怒色道:“胡说八道!川地明军已经都被本王击溃,何况我儿艾能奇向来英勇,广阳坝绝不可能丢失!”
这人正是自称八大王的张献忠。
传令兵闻言顿时吓得瑟瑟发抖,张献忠这人赏赐起将士向来大方。
但如果惹他不高兴杀起人来也不手软。
语气颤抖道:“大王...是真的,败兵来报,三日前广阳坝上大火冲天,艾将军也不知所踪。”
此时张献忠面沉如海,整个犹如一头暴怒的野兽,他心中明白,广阳坝确实是失了,他们已丧失粮道。
但他决不能承认,不然军心必定大乱。
毕竟他军中士卒有不少是沿途收编的明军,如果让他们知道粮草出问题了,恐怕会产生哗变。
“哼,你敢谎报军情,乱我军心!来人把他给本王拖出去斩了!”
“大王,冤枉啊....大王...。”
传令官被斩后,张献忠脸色依旧不太好,大军翻越崇山峻岭才来到此地。
现在粮道已失,军中存粮也只够再支应十日,回去都捉襟见肘,更别说攻打重镇重庆了。
当即吩咐道:“传,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前来。”
不下一会三人便策马赶到,到后本想询问何时攻打浮图关。
但是此时张献忠脸上虽不见喜怒,但眼中凶光闪露,同时不断揉搓手指。
从小在他身边长大,对他极为了解的三人,知道张献忠此时已经怒到了极致。
因为他每次要杀人之前,都是这般模样,当即不敢多言。
多了半晌张献忠才缓缓开口道:“广阳坝大营被破,我们的粮草辎重全被焚烧殆尽。”
听到这话三人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张献忠继续道:“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三人这才确信广阳坝真的丢了,当即都一脸惊怒。
毕竟他们明白丢失粮道,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过了半晌,李定国一脸严肃道:“义父,我们现在应趁着军中还有几日存粮,迅速返回湖南,等将来粮草足备,再战川地。”
其实李定国所言,虽然保守,但确极符合当下局势。
毕竟重庆作为川北重镇,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本就不那么好打,何况现在他们还丧失粮草。
此时和李定国向来不和的孙可望,冷笑着看了他一眼,说道:“呵呵,张定国,你要是怯战就直说,何必在这胡说八道,那明军不过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如今我们兵势正胜,应该一鼓作气拿下川蜀,从而立于不败之地,而后在出兵顺江而下,席卷江南,到时义父霸业可成。”
其实张献忠打了半辈子仗,深通兵略,知道李定国所说才是上策。
但孙可望这话却是说到他心里去了,因为现在他心中想当皇帝的念头,已经从一个小树苗长成了参天大树。
此时张献忠心中挣扎不已,脸色不断变化,纠结、释然、暴怒。
孙可望三人都紧张的看着张献忠等他决断。
过了半晌张献忠才终于开口,语气不容置疑道:“孙可望、李定国你二人带五万精兵返回广阳坝迎战前来支援的明军,以恢复粮道,本王亲自率大军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