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漠几乎是逃一般的回到了书房，坐在虚白室内，原本是最能让自己心平气和的地方，可是如今却仿佛无论如何都不能平复自己躁动不安的心一般。
他嘴里念叨了好几遍“色即是空”，可依旧还是感觉大脑有意无意地有个身影挥之不去。
整个人的温度也开始变得越来越高。
心经上说，色即是空，其实是在说事物的表象为空，外在为空，原本心里思索了很久，但是如今却仿佛失灵一般。
凌漠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现在的处境依旧让他内心感到纠结和矛盾。
仿佛有一道心魔正在拉扯着自己，让自己变得不复存在。
就在这时，陆星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有些不敢确定，“凌漠？”
她托着盘子，站在门口，感觉今天的风好像有些冷，吹的她一直止不住的颤抖。
凌漠听到声音后，很快打开门，看见她托着一盘糕点站在门口，鼻尖还有些红。
“你怎么来了？”他轻轻皱起眉头，这么冷的天，站在外面，还穿得这么单薄。
“先进来。”外面风实在是有些大，凌漠有些看不下去，侧身给他让了个位子。
走进来以后，陆星辰顿时就把霜露教给自己的，全都给忘了。
“其实我就是来送个东西。”她搓了搓手，试图缓解自己脸上的尴尬。
凌漠问她，“冷不冷？”
她还有些没回过神来，过了片刻，才张口，“啊？”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又再次问道，“冷不冷？”
这回陆星辰听清楚了，她摇摇头，很快说道，“不冷。”
可是等到凌漠伸手触碰到她如同冰渣子一般的双手时，就仿佛撒谎被人戳穿了的孩子，讪讪笑了笑。
“好吧，有一点。”
凌漠将她拉过来，很自然的用双手捂暖她的，“既然知道冷，那为什么还要在外面等着？”
陆星辰理所应当的享受这样的待遇，也没有缩回手，反而思考了会儿，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来。
本来还在暗暗的生气来着，但是后来被霜露说动，结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过来了。
好像就是这么回事儿。
但是她自然不能和凌漠实话实说，而是转了个弯，“我记得你晚上没有吃多少，就让厨房做了些点心。”
凌漠看出来了，也没有戳穿她，只是想到自己的胃，表情有些难看。
大晚上吃这些，这也不知道自己的胃到底受不受得了。
他倒是想吃，可是想到这点，又有些犹豫。
“在虚白室内是不允许吃东西的。”凌漠说。
这种地方向来都是清心寡欲的，还从未听说过有人在里面吃东西的。
陆星辰这才想起来，看来自己刚才被霜露迷了心智，一时间竟然忘了这层规矩。
“那还是算了，还是不要破坏规矩的好。”
她很快说道，反正这糕点也是刚才随手一拿，只是为了能够有一个体面一点的理由罢了，但是现在，有没有其实都不重要了。
凌漠点点头，他现在的确没有什么食欲。
因为从小跟在老夫人身边，所以礼仪佛教对自己来说最为重要。
“那个是什么？”陆星辰忽然被什么东西吸引了视线，转过去的那一刹那，正好看见了一块软垫。
“用来罚人的。”凌漠漫不经心地回答，但凡只要有什么做错了事情，就会自觉将自己关在这里，默默抄写道德经。
陆星辰一听，便立即缩回了自己的手，还不如不问。
凌漠感觉到手掌心稍微变得温暖了一些，这才轻轻松了口气，随后说道，“你怎么来了？”
平时，她可是压根都不会踏入这里半步的人，可是如今却主动过来，实在是反常。
“给你送糕点。”陆星辰回答。
“说实话。”凌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