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衣人懒洋洋地道:“我倒不觉得这是坏事,他若是不直接出来见你,说明他还没有想要害人的心思,若是真要带你走,直接出来把这霓裳河的人都杀了便是,我猜,他也在想办法抵抗却月。”
苏灵叹息一声,然后想起什么似的道:“两位神医今日可见到小叶子了?那孩子也不知道去哪了?没见到人影。”
两人摇头,看着她告辞离开,纸衣人突然顿了一下:“我怎么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些联系?”
布衣人了解他至极:“你是说小叶子和魔君?”
半晌后,纸衣人再次摇摇头:“大概是我想错了吧,只是那孩子确实精明的不像小孩。”
接下来白日依教了苏灵一曲考试的舞,她学了个七七八八,白日依却说差不多了。
“我这样便行了?”
白日依嗯了一声,道:“回去将我教你的琴曲练好,你便能顺利通过乐舞的考试,夺得魁首不是问题。”
苏灵还是对自己有些心虚,不过她相信白日依,便欣然地要抱琴离去,却没想到被她叫住。
“我可否求苏道友一事?”
苏灵道:“白道友言重了,你于我有授教之恩,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都必定会尽力帮你。”
“……我想要冰山玄玉线。”
苏灵了然:“你是想给你的琴换一个琴弦?”
“不错,其他琴弦不是原本的那种,总是缺了一些什么,冰山玄玉线是这世间最好的弦,所以我想……”
“自然,若是我有机会去到昆玉山,定会为你带来。”
白日依起身谢过:“劳烦苏道友。”
“不烦不烦,你这几日教我乐舞都不烦。”
苏灵拜别白日依,刚走到门口便被急匆匆的今非昔拦住:“苏道友,快去看看你朋友吧,他被刺伤了!”
常安宁昏迷不醒,纸衣人给他腹部的伤上了药,神色凝重:“这是下了死手,若不是他及时用灵气护住身体,恐怕这毒已经深入肺腑,无可挽回。”
苏灵皱眉:“他是被何人所伤?”
今非昔摇头:“这便不知道了,当夜值守的弟子说他也是在常道友面色苍白地从屋中爬出来才知道他遇刺了。”
“难道是升阳九子的仇家?”苏灵再三思索,“应该不会,当时大家都在传升阳九子全部身死,应该没人会知道常安宁还好好活着,总不可能是林道长的仇家?”
“那就更不可能了,林宗主这人不爱惹事,一向与人交好,且他修为高深,做什么都只需要斩草除根便是,不可能会留有后患。”纸衣人一边看着常安宁的伤口,一边道,“这毒也不像人族有的,倒像是……”
“像什么?”
“魔族。”纸衣人用银针沾了一些血液,银针霎时变黑,“确实是魔族的毒,此毒名为千手,并不常见,这小子命好,若不是我在这,寻常医师恐怕治不好他。”
苏灵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布衣人看着她道:“稍安勿躁,还有待证实。”
苏灵紧了紧手指,一言不发地转身出去了,两位神医对视一眼,只能无奈叹息。
今非昔不知她为何突然面色难看,心下担忧,便随着她一起出来了,见她一直默不作声,便道:“苏道友的事迹在下也曾听说过一些。”
“什么事迹?入魔还是叛出师门,或是戕害自己的师姐?”苏灵头都没抬地道,语气难以控制地有些不好,反应过来之后正想道歉,却听今非昔笑了两声。
“哪有那么严重?其实除了青峰山传播此事的那些人,这修真界中又有几人是真的将你当做该死之徒?若是真这样,你早不能还活到现在了。”
苏灵抿抿唇:“对不住,今道友,我方才……”
今非昔打断她:“无妨,你也只是无心之举,若是我没猜错,你这般反常是为了常道友遇刺一事,此事应当与你身边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