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敢将她抱紧，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又要失去娘亲。
“我，对不住，我，我忘了娘的身子……大夫一定会治好她的。”
孟珏音嘲讽地一笑：“所以这一切果真是你所为，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如今这些还不够你满足的？你还想要什么？！我本来只打算与娘过清静日子，你非要这么赶尽杀绝？！”
年无病也是嘲讽地看着他：“你的头疾愈发严重，我实在承受不住，你懂那种日夜睡不着，头痛起来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的感觉吗？有的时候我恨不得死了算了！！也好过被头疾折磨！！”
“那是你咎由自取！！”孟珏音蓦地打断他，“你早已知晓这些代价，可是你还是做了，如今又想要将这小小的代价给抹去，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当然没有。”年无病突然笑了起来，神情有些癫狂，“这世上当然没有什么好事，凭什么？凭什么你生下来就能享受锦衣玉食？凭什么你从来不用担心下一顿饭吃不吃得上？凭什么你从来没有烦忧？凭什么我要住在那个小小的破房子里，整日担忧着拿不到明日的工钱？整日担忧着自己的亲娘活不到第二日！整日担忧着自己和娘死了连身后事的钱都拿不出来，只能被扔到乱葬岗！！！
你知道你在想着明天该穿哪件衣裳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我到底能不能凑够自己和娘的棺材钱！！！”
他话音一落地，整个柴房都只剩一片寂静。
许久许久，孟珏音喃喃开口：“所以你去许了愿，让同天大师将你我的魂灵调换。”
“不错！只有让你也感受到我的痛苦，我才能舒心！”
一切都已经清楚，他们二人确实是被换了身体。
苏灵道：“果然如此。”
闻人舟看着她：“你似乎早有猜测？”
“不错，还记得我与你讲的曾经我在梵城降伏的那只大妖吗？它叫虻神，这种大妖据说以吸食他人的喜悦为生，只要你对它许了愿，它便一定会帮你实现！然后蚕食你余生的所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