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
月光下,连她映在地上的影子也僵了僵。
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文仲几乎没有思考就回答,“应该是从何总昏迷的那一年里任意的某一天开始的吧?那一年里,就连我偶尔偷偷去看他也能时不时听到他哭着喊你的名字,问你为什么不要他....”
文仲顿了顿,又觉得这样说不对,继续道,“也不能这样说,他的病应该是,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你不在他身边,认为你不爱他想让他死的时候,大概是从那天开始,他的病就一天比一天严重了,医生说他得了躁郁症的那天,其实我也挺意外的,陶小姐,就算我不懂医,我也听得懂,躁郁症中有个抑郁的郁字.....”
“具体是在哪一天我真的不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心病都是长年累月挤压的不是吗?”
文仲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的脸上有了些情绪,才又试探着说下去,“陶小姐,我不是在为何总说话,可你知道吗?我从小跟在他身边,就算是他妈妈去世以后,我也没有见过何总有过这样低迷的时刻...”
她的睫毛在月光下微微颤动着,文仲看着木桌上的影子,心头莫名多了些苦涩的滋味,这些年,陶软与何景琛究竟谁对谁错,他已经不能判断了,他们两个人....更像是两败俱伤,在文仲心里,没有哪一方是胜利者。
他叹息着,犹豫着,还是说出了口,“陶小姐,你可能不知道,在你安排那场车祸的那一天,其实何总是要去求你,跟你道歉,跟你解释的...”
她茫然的看向文仲,“我安排的车...?”
“陶软.....陶软!”
她回过头就见何景琛跑了出来,他的眼神是那样茫然无助,看得她呼吸也慢了几拍。
“你...醒了?”
听到她的声音,何景琛绷紧的神情才有了些放松。
他警告着自己要克制情绪,不要再吓到她,“陶....总....我有点口渴,能不能给杯水喝?”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文仲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如果你不要继续睡的话,要不要一起过来喝?”
何景琛愣了愣,眼底的惊喜太过明显,乖顺的像个受伤的大孩子走到了她身边坐下。
他不敢直视她,只敢偶尔偷偷装作不经意的看上她一眼,可嘴角还是忍不住的染上几丝笑意,是错觉吗?
他总觉得陶软好像对他有点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