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了屋子,何念才发现原来屋子里已经有不少人,其中有几个是面熟的,也有何念完全不认识的。
黄延恺看上去心情很好,拉着何念来给众人介绍,“这是何念,我的学生,也是个不省心的。”
黄延恺虽这样说,但语气间的骄傲与亲近难掩,众人也都认真看了过来。
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穿了一件白色棉麻中式衬衫,气质儒雅的老人说道,“是何念啊,好几年不见了,现在是在哪里?”
“吴教授,好久不见,您近几年怎么样?”何念道,这位也是他们A大美院的老师,是画国画的,美术界国画泰斗之一,虽然何念是学油画的,但读书的时候也去蹭了不少吴老师的国画课,估计也是这样,他还记得她,“我去年刚从英国回来。”
吴柏笑着道,“都好,现在还在继续画画的吧。”
他们美院的学生,大多毕业之后都转行了,一直坚持在画画的不多。艺术追求的前提是生存下去,没有名气的画家,想要靠画画养活自己是很艰难的。因此由此一问倒也正常。
“嗯,还在画的。”何念答道。
“行了行了,老吴,这是我学生,要说什么待会儿再说。”黄延恺直接打断两人的话,别以为他不知道,当年吴柏这老东西,一度想把何念拐去学国画。
吴柏一看就知道黄延恺的想法,这老东西,还记恨着他当年想让何念去学国画呢,这不是也没拐成嘛,有必要现在还防着他吗?不过知道他就这脾性,吴柏倒不介意。
接着黄延恺又一一给何念介绍在座的人,何念跟在黄延恺身后打招呼。除了黄延恺和吴柏外,其它还有五个人,其中又有两个是A大美院的老师,另外三个,何念也听过名字,都是美术界鼎鼎有名的人。
互相介绍完之后,也不拘束,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大家就随意地聊天。
聊天的内容也很随意,没有主题,聊美术,聊音乐,聊天南海北。
陆斯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一旁倾听着,偶尔也会参与他们的聊天。
很奇怪,他虽然是一个商人,但对艺术却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倒不是说商人就对艺术一窍不通,殊不知,很多商界大佬,也对艺术精通,只是何念以前比较关注陆斯年,知道他的一些喜好,但从不知道,他对艺术也有兴趣。
不知道他是怎么参与进的这种小型聚会,从大家的聊天中就知道,老师们的这种小聚会,不是第一次,也不是人人都邀请。
黄延恺得知何念接下来在B市有一个画展,提议道两人可以共同完成一幅画,到时候放在展览上。
何念自然是欣然应允。她知道老师其实是在帮她,黄延恺是成名已久的油画家,华国油画圈内,几乎没人没听说过他的名字。有老师的这个名头,到时候画展估计会更热闹。
不过何念倒不是因为这个高兴,而是老师的这份心意,让她欣喜与感动。
何念想,她一路遇到的老师都是很好的人呢,黄延恺是,在伦敦的导师也是。
一直聊到傍晚,大家才陆陆续续散去,何念也打算走,但黄延恺说这么多年不见,一定要留吃饭,恰好这时候师母回来,也一定要留饭,于是何念和陆斯年就留了下来。
黄延恺的妻子也是A大的教授,不过不是美院的,而是数学系的,妥妥的理科生。对于何念这种从小数学就不好的人,一直很佩服师母。
众人离去,用黄延恺的话来说,剩下的都是自家人,自然要关心一下何念这几年的生活。
“小念啊,你什么时候去英国留学的,我记得你当年拿了佛美的offer。”佛美就是佛蓝伦萨美术学院,当年学生虽然没选择留在本校继续读研,但拿到了佛美的offer。佛美作为“世界美术学府”,一直是很多美术生想去深造的学校,他是打心底里为她高兴的。何念天赋高,他相信她去外面学一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