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男人一直没有说话，前排司机可能也是察觉到老板心情不好，默默地开着车，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最终还是何念出声打破了车里的沉默。“那个，玉佛吊坠的钱，你把卡号发我，我转给你。”
“不用。”男人声音冷冽，说完径自闭眼假寐。
何念看陆斯年不欲多说话，也不再多言，心里想着怎么把钱还回去。
到了十点半后的A市，虽然路上车辆依然川流不息，但也没有白天时的拥堵，一路行驶平稳顺畅。
今天在外面折腾了一天，此刻喧嚣退去，何念也有点累了，闭着眼睛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陆斯年察觉到身边的人睡着了，睁开眼睛，示意司机开慢一点。
三月的天气算不上温暖，车里也没开暖气。身旁女子身上的披肩因人睡着而渐渐滑落下来，陆斯年轻轻把披肩拿起，重新为女人盖上。
看着她的睡颜，陆斯年不禁想到了今天她和秦森谈笑的一幕，她笑得那么明媚。是他没见过的。
她就那么喜欢秦森吗？特意去追路演，还拍了秦森的那个吊坠。那个秦森有什么好的。
何念感觉到有一道强烈目光的注视，从睡中醒来，发现车子已经停下，何念看到车窗外熟悉的景致，知道是到自家楼下了。身旁的男人依旧是闭着眼，估计是睡着了。
何念小声和司机道了一声谢，动作轻巧地下了车，车外冷风一吹，何念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裹得更紧一点。
车子刚驶出来，刚还在闭眼睡觉的陆斯年睁开眼，眼里哪有一丝睡意，“去静园。”
司机听到吩咐后，立刻调整了路线。
静园和这边离得远，过去要一个多小时。
到达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快两点了。除了院子里的灯还亮着，其它地方都融在静谧的黑夜里。
听到陆斯年回来的动静，很快整座别墅的灯重新亮了起来。
别墅管家吴婶看到陆斯年回来，满脸惊喜，“先生回来啦，吃宵夜吗？我去做，马上就好了。”
“不用麻烦了，你们都歇下吧。”陆斯年说完就朝二楼走去，楼下渐渐恢复了安静。
陆斯年走到二楼的画室，推开门，满屋子的油画汇入眼帘，全都是何念画的。
静园是当年两人结婚后生活的地方，不过那时候陆斯年住在这里的地方屈指可数。那时候陆斯年对何念的印象也不深刻，只记得是一个乖乖巧巧的女生，不太敢直视他的目光，每次直视，都会低下头红脸。
当年两人结婚，陆斯年是被通知的。当年陆氏拿的一块地，因为工程太大，资金有缺口，何氏有钱，于是就联姻了。
陆斯年从小看着陆震霆和张曼芝争吵过来，对婚姻本就没有任何期待。讽刺的是，那两人就是家族联姻的受害者，依然还是要他也去联姻。
家里多一个人，多一个摆设，陆斯年觉得无所谓，但心里深处，依然是对这段联姻抵触的。
所以后面何念通过律师把离婚协议送到他手里的时候，陆斯年看都没看立马就签字了。
陆斯年没想到何念走得那么快，他后面再次回静园的时候，何念已经走了，只是看得出走得匆忙，很多东西没来得及带走，其中就包括了二楼画室里满画室的画。
出于莫名的原因，陆斯年吩咐了佣人们不要动静园的东西，因此这么多年，一直保持原样。
陆斯年是在离婚后，看着画室里的画，才慢慢了解了一点他的这个前妻。
何念的画画风很明亮，里面好几副画里面有他，有的是一个背影，有的是一个侧脸，虽然都没有正面，但陆斯年知道，那就是他。
看着这些画，总是忍不住在想，画这些画的人在动笔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陆斯年在画室待到外面天微微亮，才去隔壁卧室睡觉。
何念从床上爬起来，看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