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漓迷迷糊糊的睡眼忽的睁大,下一秒便攥紧被子的坐了起来,
“萧祁霆你不回自己住的地方,你在我这脱什么衣服?”
现在她多少能理解那句‘垂死病中惊坐起’的诗的意思了。
气质矜贵的男人,语气淡然道,
“这家酒店的套房已经满了,住标间我不习惯。”
她懊恼的咬牙,
“住不惯你就去其他酒店住!”
萧祁霆墨眸深凝着她,语气认真的说道,
“你现在还在发烧,高烧不退的话会引发惊厥,不用几分钟人就没了。
要是我走了你一个人在这出事了怎么办?
我是医生,晚上留在这给你陪床,一对一的随时监察你的病情,别的患者可没这待遇。”
姜九漓一脸‘我谢谢你’的翻了他一眼,
“呵,萧医生平时照顾病人的时候,都是用这种登堂入室后,把自己脱光的流氓方式?
我不需要这种待遇,也不需要人陪床,你赶紧走!”
“你说了不算,我是医生。”
眼见着萧祁霆旁若无人的继续解开腰带,给她气得拿起床上的枕头就丢了过去!
“萧祁霆,你再脱下去我可喊人了!”
男人接过枕头丢在一边,
“那你就喊,喊来工作人员,结婚证还在我包里。喊来警察,警察看到你现在的情况,都得让你好好躺平了,劝我这个老公兼医生留下来照顾你。
我开了五个小时的车,这身衣服又紧又难受,自然是要换套更舒服的衣服,今晚才能更好的照顾病患。”
姜九漓气得又咳嗽起来。
敢情她这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萧祁霆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件没拆过的睡袍换上。
他晚上走的急,没来及收拾行李,所幸总统套房的浴袍都是一次性的,很干净。
他从塑料袋里拿出体温枪,姜九漓正好转过头来。
体温枪抵着她皮肤淡粉色的额头,‘滴’的一声,
“38.5°,过一个小时再量一次。”
她没好气的道,
“一个小时我早睡了。”
他撕了只退热贴,贴在她的额头上,自然而然的道,
“没事,有我。”
她心头一怔,就见萧祈霆打开酒精,抽了几张纸巾打湿后,拉过她的手心认真的擦拭着。
在拉过她脚趾圆润的像珍珠似的小脚时,他粗糙的指腹才碰到她的脚心,她就怕痒的一缩,
“我自己擦!”
“知道什么叫遵医嘱么?你是病人,只负责好好躺着休息就行。”
在帮她用酒精擦完脚掌后,萧祈霆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床被子,床上的姜九漓皱着眉头的道,
“你要是今晚想留在这,就去另一间卧室睡。”
看在他特地开车给他送药,又这么辛苦伺候她的份上,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
萧祁霆走过来把被子抖开,一副准备上床睡的样子,
“我不守在你跟前,怎么随时观察你的情况?”
说完把裹得像只蚕蛹一样的她推倒后,拉过刚才那张被子……
盖在了她身上?
姜九漓愣了下,就见萧祁霆俯身认真的帮她盖好两床被子,嗓音温柔的说道,
“多捂点汗,有利于退烧。”
说着他走到旁边的贵妃沙发那躺下,
“发烧本来就体热,等会你一热容易踢被子,我就睡这看着你,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就叫我。”
对于她这个爱踢被子的习惯,他们在一起这五年,他可是深有体会。
看到他颀长的身影,委屈的蜷缩在窄小的贵妃沙发上,皱着的眉心就没舒展开过。
估计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罪。
被压在被子山底下的姜九漓心头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