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线又一次回收,这一次时间来到了几年前,回到了密室逃生的时候。
在主治医师办公室里,负责扮演医生的演员正拿着电话,一脸痛苦地抓着头。
手机中传出一个女人的抱怨声:“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你说话,说话呀,为什么不说话?”
“我在听。”
“呵呵,这就是你的回答吗?”女人十分不满,“现在几点了?你告诉我现在几点了?”
“干什么?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还要管我几点回家吗?”
“是,我们离婚了,但孩子归你了,你就要尽到做爸爸的责任。结果你是怎么做的?每天晚上要到两三点才回家,孩子要我接要我送,结果还是你霸占着抚养权,凭什么?”
“就凭我需要赚钱,我需要养家!不像你,往别的男人怀里一躺就有钱花了!”男人似乎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
“刘浩宇!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什么叫往别的男人怀里一躺?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有和其他人恋爱结婚的权利,你管不着!”说完,女人便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男人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他想哭,他心里憋屈。
这时,对讲机里又传来了老板不耐烦的催促声:“老刘,你搞什么?别打电话了,玩家快到你那里了,给我打起精神来!我可警告你,别再给我念错台词了!要是再敢又下一次,立刻滚蛋!”
“别,我肯定不会再出错了,肯定不会。”男人急忙低声下气地保证道。
但在他脸上,却现出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同时,在他身后还站着另外三个人,一个全身遭到鸟兽啃咬的红色恶魔,一个身体被刀子戳得满是洞的传教士,还有一个满脸变态笑容的鬼子军官。
这三个人围在男人身边,绕着他不停低语。
终于,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群年轻男女有说有笑地走进屋。
男人看着那群衣着光鲜亮丽的年轻人,心中的怒火快要像火山一样喷发了。
“凭什么他们可以逍遥快活?凭什么他们能有钱出来潇洒?凭什么他们的快要建立在我的痛苦上?凭什么我要受这份罪?凭什么我要听那个娘们数落?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不断低声嘟囔着,男人将手伸向了藏在办公桌抽屉里的那把刀。
那把刀并非道具,而是真家伙。
那一夜,医院里的逃生游戏显得格外真实,坐在监控室里的游戏导演看得连呼精彩,这就是他想要的游戏效果。只是,血浆效果好像过于真实了,那个主治医师的演员,是不是太过投入了一点?
他在抬头看什么?
“喂,你看摄像头干什么?谁让你到这边来的?回到你自己的位置!”
“喂,你怎么还往这边来了?让你回去没听见吗?”
“老刘!刘浩宇,赶紧滚回你的工位!听没听见,你聋了吗?”
导演很气,但他的喊声刘浩宇似乎完全听不到。
就在他气急败坏打断把那个姓刘的垃圾演员开除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咣当一声响,监控室的门被刘浩宇一脚踹开,垂在他身侧的剪刀正向下滴答着鲜血……
墨线迅速回流,时间再次加速,同样是医院主治医师的办公室里,全身是血的刘浩宇呆呆坐在座位上,摆弄着手机。
楼下有交谈声,似乎是那些半夜过来探险的主播。
他的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但转瞬之间又变成了狡黠的一笑。
手指轻轻拨打了报警电话。
“喂,我被困在东郊的旧医院了,能来救救我吗?救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