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一起吗?”我几乎脱口而出。
“跟我来吧。”秦海山痛快地回答道。
坐着警车,我们一路开出了市区,最后来到了内河上游一段堤坝旁的树林里。
在林中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屋,我们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两辆警车停在那里了。在小屋门口坐着一个身材厚实的男人,他30多岁,目光有些呆滞,虽然身上披着一条毯子,但身体却依旧在不停发抖。
我在孙成的朋友圈里见过他的照片,所以一眼就能认出,那个发抖的男人就是孙成本人。
来到林中下了车,孙成抬头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又很快把头低了下去。
我小跑着来到他跟前,将桃木降魔杵放在他手里说:“我是常乐,你拿着这个,对你有帮助。”
我的话让孙成身体一震,他呼地抬起头,面露惊喜地看着我,但振奋的情绪仅仅维持了一瞬便又消退了下去。
随后过来的秦海山并没有着急跟孙成说什么,而是和在场的警察进行交流,然后就到木屋里面去了。
过了四、五分钟,孙成的状态明显好了许多。
他不再抖了,两手紧紧攥着降魔杵,但稍稍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很快把目光移开了。
“你是怎么来这儿的?”我试着询问道。
“我……我该听你的,我应该搬家。”孙成用很低的声音说道,语气中能听出他是真的后悔了。
“你杀人了?”我继续问。
“没!”孙成立刻摇头,眼里满是惊惧,本来平静下来的情绪再次变得紧张不安起来。
“没事,我信你,没杀人就好,其他的应该都是幻觉,都是鬼在迷你的心,就算你动过什么坏念头也不是你的本意。”我尝试着安抚道。
这话似乎说中了孙成的心思,他求助似的看向我,声音颤抖着说:“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脑子里就好像有个人在一直跟我说话,让我去……让我……”
他说不下去了,显然那是个让他根本没办法接受的念头,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
我用力按了一下他的肩膀,叮嘱说:“拿好降魔杵,回头我给你拿两块开光的八卦镜,再帮你选个风水偏阳的住处,休息个把月就没事了。”
孙成僵硬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把降魔杵紧紧搂在了怀里。
我见他没有其他危险举动,便走去小屋门口,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
正巧,秦海山也从屋里走出来了。
他把我叫到一边,告诉我说:“这小屋是车池父亲的,他们曾经在这边承包过一个鱼塘。”
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于是连忙问:“鱼塘在哪?”
秦海山似乎也和我有着一样的想法,他一边走向车子一边说:“去看看吧。”
鱼塘就在内河水坝的东南方向,现在已经完全荒废了,变成了几处满是塘泥的大坑,坑里面长着两人多高的芦苇。
车子在路旁的高坡处停下,秦海山向下走到废弃的鱼塘旁边望了一眼,然后高高卷起了库管,鞋子往旁边一放,拿了个手电筒便赤着脚走进了鱼塘里面。
同行的几名警察一见秦海山行动了,他们也全都脱掉了鞋袜一起下去了。
我没有跟着,只是远远地站在路边向下观望。
泥塘很难走,那些黑泥能轻易地没过人的小腿,每一步都走得极其吃力。
秦海山在泥塘边缘找了一会儿,然后钻进了高高的芦苇丛,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过了足有半个钟头,忽然有人喊了一声:“秦队!有发现!”
我连忙循着声音望去,但夜色太浓了,喊话人的身影也同样隐匿在芦苇丛中,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但很快,秦海山也高声说:“我这里也有。好了,先上去吧。”
等了一会儿,秦海山他们有先有后地艰难走了回来,还拎出来两个裹满淤泥的袋子,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