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了。
等有福回来镇里的时候,人都入土三天了,为这事哥俩干过一架,互相打得捂眼嚎青的,拉都拉不开,后来都恨不得动刀。
老二就埋怨老大没照顾好老娘,老大就骂老二只知道打钱图省心,三年一次都没回来看过老娘一眼,人死了还非要等周末才能回来,钱比亲妈都重要。
反正这兄弟俩后来算是彻底闹掰了,老二直接开车走了,都没去山里祭拜一下。
结果谁能想到啊,就在赵淑芬头七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她站在家门口,身上穿着那身衣服还是我张罗给买的。她不是后背直不起来嘛,抬头也费劲,所以就只能歪着身子扭着脸往上看,就看她家门口挂着的白灯笼。
我当时就吓呆了,没敢过去。
结果她看见我了,张嘴问我说:‘我家门口为啥挂白灯笼啊,谁死了?’
我哪敢回答,转头就跑了,就从那天开始,这镇里就怪事不断了。”
“所以,李有发那腿是他弟弟给打成那样的?”罗胖子插话问了句。
老头愣了下,奇怪地问:“李有发的腿咋了?”
“折了,都折好几节呢,你后来都没再看见过他?”罗胖子问。
老头摇了摇脑袋说:“没见过,自从他哥俩干架之后我就再没见过李有发。”
“那镇上都发生过什么怪事?”我试着把话茬拉回来。
“哎,你也看见了。”老头浑浊的双眼望向窗外,轻声叹气说:“自打赵淑芬回来,镇里每到晚上就起大雾,山里刮阴风,我好心组织镇上的人拦着那些游客,不让他们晚上在镇里转悠,但就是有些个不听话的,一个跟你们岁数差不多的小年轻,大半夜非可哪溜达,结果人没影了,隔天早上发现他躺在赵淑芬家的胡同口,舌头伸老长。”
“死了?”罗胖子惊问。
“嗯呐呗,死了。”老头闭着眼点了点头,“警察过来调查了一溜十三招,结果啥也没查出来,完后网上就开始传是镇里人图财害命,说是把那人的俩腰子给嘎了,还有人跑过来往牌楼上写字,杀人镇,妈了个巴子的。”
骂出这一句的时候老头还狠瞪了我一眼,显然也把我划在了不听话的年轻人之列。
我歉意地笑了下,连忙转移话题问:“你们挂红灯笼是为了防止赵淑芬进门吗?”
“对,这个说来就有点玄乎了。”老头又喝了一口水,微微皱起眉头说:“相传在明朝那时候,梧桐镇闹过一次妖怪。据说当时也是个老太太葬在后山,过了一年多,有人就看见一只黑瞎子在镇外面转悠,还长着一张人脸,镇里有明白的人就说那是变婆。”
“变婆?”我不禁心中一动,因为姥爷的一本手记里就有关于变婆的完整记录。
“对,据说是一种妖怪。”老头应答着解释道:“大概就是说,那老太太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又找不到回家的路,在山里看见熊瞎子就以为自己也是熊瞎子,时间久了就成那样了。”
“那你们既然知道是闹妖怪,为什么不找高人来处理一下?”罗胖子在一旁插话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找?”老头白了罗胖子一眼,撇着嘴说:“赵淑芬回来的第二天,我就去找能请仙儿看事儿的神婆了,结果那婆子过来一看说这事她平不了,对方的道行比她高,得找个道士来做法事,钱也得多给。结果还没等我们拿定主意要不要找那道士呢,就出了死人那事……”
“但道士也不灵。”罗胖子咧嘴笑着接话说道。
老头恨恨地骂了一句,无奈地说:“我们也是病急乱投医,再说那道士穿着个黄袍子,一过来就说得头头是道的,我都没跟他讲赵淑芬的事,他自己就说出来了,又跑到赵淑芬家里设坛做法,从早晨折腾到太阳落山,然后收了我们十万块钱就走了。”
“他这明显和那神婆子是一伙的,而且白天过去做法能有个屁用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