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我就想找到我娘，然后你们都看着我们……看着我们成婚……但是现在…”
宋辞又灌了一大口酒，伸手去抓面前的一只鸡腿，结果抓了个空。
凤雪岚拿起鸡腿递给他，他狠狠地咬了一口，嚼碎吞了下去，又灌了一大口酒才接着说道：“现在，我爹不在了……叶世伯也没了，仇兄！我的恩师！也没了……我都不知道……不知道我娘在哪？我是真的没用，就连二叔……也是假的。”
宋辞说着，眼中似有泪光闪烁，语气也哽咽了起来，颤颤巍巍地拿起筷子朝着桌子上的空盘子夹去。
凤雪岚看了一眼宋辞的样子：“别吃了！”
宋辞仿佛没有听到，硬是在夹空了好几筷子之后终于夹起一块肉，丢进了嘴里。
“世伯……你说我怎么敢跟她成婚？我谁都保护不了，我谁都救不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爹死在我的面前，我二叔的尸骨被丢在我面前，那个珈蓝界的冶昭，他甚至可以把凤姑娘的魂魄想拿走就拿走，想丢回来就丢回来，我不敢……真的不敢……我怕我不知道哪天就死了，死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到头来丢下她
一个人……我更怕……更怕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到最后只留下我一人……”
“我说别吃了！”凤雪岚伸手将宋辞的筷子夺了下来，扶着他就要回去休息。
凤一鸣拦住了她：“雪儿，没事，让他说，他今天不说，以后也不会说了。”
凤雪岚脸上表情复杂，想起之前种种，恍如昨日，但一切已经物是人非。
“世伯……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找到我娘的……到时候让你和我娘替我爹看着我，看着我和雪岚成婚，我很喜欢她，从小就喜欢……可以吗……”
宋辞说到最后，已经慢慢没有了声音，朝着旁边倒了下去。
凤雪岚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他。
“爹，柏灵，我先带他下去休息。”
“去吧。”
凤一鸣摆了摆手，目送着凤雪岚带着宋辞离开，转而对身旁还在自斟自饮的柏灵说道：“你也别喝了。”
“唉，不是我不想给他时间，只是……我怕我没有时间了……”
凤一鸣像是自语，又像是给柏灵诉说。
柏灵依旧自斟自饮，对凤一鸣的劝阻毫不在意，半晌，冷不丁地说了一句：“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停手，享受天伦之乐，你都活了这么多年了，还在乎这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