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讲述的极为传神,可故事里的内容又与舞乐先前所听见的有些不小的冲突。她若是记得没错,她的母亲应该是所谓的“依依小姐”,而并非是这个瑞王明媒正娶的所谓的慕容小姐。
他的故事说得动人,尤其又讲到了瑞王与慕容芷之间的隐秘之事。
“瑞王与慕容芷成亲之后的第二日,所有人都能在慕容家小姐的身上看到伤痕。所有人都会以为瑞王必然有生性残暴的怪癖,其实并非如此。原来啊……这慕容家的小姐心思恶毒,时时刻刻暗害女帝,瑞王固然霸道,但也是想为女帝出一口恶气。”
他说得极为传神,所有人都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
飞燕听着,不免也大为震惊,而且还傻乎乎地在舞乐的耳边叹道,“这人说得若都是真的,那可真是知道得太多了。”
“胡说,毕竟是讲‘故事’,而故事统统都是假的。”
舞乐的声音有了明显的起伏,她总觉得那说书人兴许所说的都是真人真事,可他偏偏也不告诉你是真是假,是说一切都是故事。真真假假,就成为了信则有,不信则无。
此人所说的事情,舞乐几
乎半信半疑。可是提起自己这个素未谋面,极有可能成为自己父皇的男人,如今在别人口述的故事中成为了极为可靠又讲义气的人,舞乐心中自然是有些偏帮的。
故事留了个悬念,几乎只讲到一半,所有人都几乎纷纷离开。
舞乐还没离开的打算,待所有人全都离开之后,她才走到说书人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先生,在这里听你说书需要银子吗?”
她面容俏丽,问的问题又极为率直。
先生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眯眼回道,“自是不必,听书这样的事情,本就是无聊消遣打发时间之用。姑娘若是有兴趣的话,随时可以常来。”
“那就多谢先生了。”
舞乐答谢之后再行告辞。
拉着飞燕离开,随后回宫了。
待她离开之后,宅院之中的内堂才缓缓走出一道黑衣身影。此人戴着面具,视线冷冷地扫着舞乐离开的方向。
“主子,如今几个城中堂口都在被人搜查。本来堂中之人必须是熟人引荐,否则不得以入会,为何非要她不可?”
“因为,她是嬴景初与黎芊荀的养女,她的身世……是最有利的武器
。”
舞乐回宫之后,金铃早已在她的殿中等候了。
她吐了吐舌,有些不好意思道,“金铃姑姑……我就出去和飞燕买了一些东西而已……”
她倒是不是怕金铃会责备自己,反而是怕她会惩罚陪同自己出宫的飞燕。
金铃却也没有板着脸,只是无奈地摇头叹道,“也罢,殿下知道你出宫的事情,似乎好像生气了。你与其同我解释,倒还不如去看看殿下。”
“他?他生气了?”舞乐有些愕然。
从小到大,她还从未见过嬴冉生气的模样。
此时听金铃如此一说,自然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之意,当即拜别道,“姑姑,那你可千万不要罚飞燕,我去跟殿下解释一番就行了。”
她心中有着一股异样的雀跃。
嬴冉会为了自己的事情而生气,那么想必他应该也是在乎自己的吧?
思及此,她的步子更是轻快,一路直奔到了议事殿的大门口。嬴冉正在处理公务,他似乎每日都有看不完的奏折与资料。就连一些小地方的县志他都要看,而且几乎每件小事都能处理地极为妥帖。
他认真的模样固然有一种让人几乎窒息的静感,可
如此疲于奔命地做事,总是让人更为惆怅。原在秦国之时,他虽然性子清冷,然,眉宇之间仍然有几分少年英气,英姿勃发。可如今在他脸上所能看到的,只有疲惫与化不开的忧愁。
她处世未深,他却未必。
他为了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