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景初反问,“朕为什么要借给你?更何况,孩子是能‘借’的么?”
楚文玉无可奈何,顿时有些恼怒,“当日在楚国的时候,我也帮了你很多忙,现在我还是问你借用一下邑儿,怎么就不行了?”
“朕不能给你不是因为不信任你,而是不能放任你把邑儿带回去交给楚皇,你明白么?”嬴景初好言相劝,“朕早就猜到楚昭衡会派人混入秦宫偷盗小皇子,只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帮着他。”
楚文玉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涌起了希望,“我大哥都说了,他只要邑儿,其他什么的都可以不要了。你就让我抱回去给他一眼,他就会同意退位归隐,日后也没这么多争端了。”
“你真的相信你大哥?”嬴景初正色问道。
楚文玉当即用力点了点头,“我自然相信我大哥!”
嬴景初却忽而笑了,只是这笑容之间透着一股淡淡的嘲讽。
像是在讽刺楚文玉的天真,亦或是楚昭衡的冥顽不灵。
“那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你被骗了。”嬴景初随手扔出一封奏折到楚文玉的面前,奏折上面写着密诏二字。
这份密诏上面,是秦
国的探子所得的消息。照常理来说,这种密诏是不应该给外人看的,可应征楚文玉所说,在楚国的时候他的确在楚文玉的别院住了一段时间,而楚邑在自己的手上也有楚文玉帮忙。
他不信任楚昭衡,但对楚文玉已然没有当初那么强的戒心了。
密诏上面的内容工工整整,说的全是楚国近几日所发生的大事。楚文玉身在秦宫不知,但嬴景初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楚昭衡仍旧还在招兵买马,甚至还联络了密使再去与齐国商议合作一事。
所有的事件全都写得一清二楚有条不紊,就连郸城周边的动向也清晰分明。
楚文玉拿着密诏的手已经开始微微打颤,他不可置信地赫然抬头,如此分明的白纸黑字,对他来说却毫无意义。
“所以你就凭这些认为我不应该相信我大哥,是么?”楚文玉将密诏举了起来,千愁万绪都被自己压了下去。
他不是没有怀疑,可他相信自己的大哥。
就像昔日他的大哥也曾如此信任自己一般。
嬴景初无奈摇头,“这上面所写的只是九牛一毛,楚皇已派副将进入齐国境内。他若是诚心想要归隐
退位,何必如此铺张?”
楚文玉仍是想替自己的大哥找借口开脱,当即硬着口气说道,“那是因为他现在要明哲保身!郸城又不是绝对的安全,更何况若是等我把邑儿带回去,大哥看到邑儿如此纯洁可爱,说不定也能放下自己心中的执念呢?”
嬴景初再次摇头。
“你把你的大哥想的太简单了。”说着,他已经从书桌后走了下来。走到楚文玉的面前,他好言相劝,“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说太多,若是说多了,反倒像是在离间你们兄弟之间的关系,楚邑我是不可能给你的,这是我的底线。”
“你!”楚文玉不可置信,“你难道就不能看在昔日楚国我帮过你的份上么?而且,你实在不行你派人跟着,若是大哥没有归隐,你就把邑儿带走。为什么你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呢?”
“不是我不给他机会,而是他自己不愿给他机会。”嬴景初揉了揉眉心,对于楚文玉的信任,他显得十分无奈,“多说无益,他这么做兴许还有离间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在里面,你别想当然地妇人之仁。”
“我妇人之仁?难道要像你一样不择手
段么?嬴景初,我承认我当初帮你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一切都是为了芊荀,同样也是为了天下。可如今你却把邑儿藏起来,难道你就没有半分为了一己私欲?”
“你既然相信你的大哥,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赵彦呢?”
“赵……赵大哥怎么了?”
“那我就告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