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可作数吗?万一……”田贵妃似还有什么顾虑,毕竟赢云莘年纪还小,燕皇不见得就能看得上云莘,指不定会有旁系的公主出来争艳,到时候,云莘怕是要被她们比下去的。
聂辰似是田贵妃的顾虑,道:“燕皇想要的只是一位秦国公主,至于那位公主是美是丑,是老是小,这些并不重要,燕皇后宫并不缺没人,但却缺一位身份高贵的公主!”即便如今的赢云莘已经没了田贵妃这个母妃的庇护,但到底身体里还留着秦国皇室的血,这足以保住她高贵的身份。
田贵妃叹息一声,自知燕皇并非一个好的归宿,若是跟了燕皇回到燕国去,云莘也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罢了,日子并不会有多安生。
可是为了自己和自己的儿子,若是没有赢云莘这个燕国皇后的身份,很多行事都会不方便,这才是田贵妃所在意的事情。
“怎么样?高兴坏了?”聂辰打趣道:“竟连话都不会说了?”
田贵妃摇摇头:“何时去救瑞儿?”既然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可瑞儿还在天牢中,也不知已经受了多少苦,实在是叫人担心。
“急什么
?”聂辰道:“要救瑞王,也得等着燕皇来,这个时候,若是我们贸然去密牢,等着我们的只有天罗地网?我们后面所有事,都做不成!”
聂辰的分析不无道理,田贵妃也不是完全不明事的人,自然知道这桩事做起来有多么的不容易。
“帮我去找个人!”田贵妃道。
“你还有什么人在这秦都不成?”聂辰问。
田贵妃忽地摇摇头,“罢了,兴许已经死了,兴许已经跑了,不用找了!”田贵妃转过头去,重又坐到了妆镜前,她想给自己梳一个从前的贵妃发髻,却发现,自己怎么梳都梳不好,这才几天没当贵妃,连头发都不会挽了……
两日后,宜宁宫,田太后已然能够下床走动,兴许心境豁达了,整个人的气色看上去也好多了。
“太后娘娘,外头风沙大,您还是在这殿内坐着吧,您要是想见皇上,奴婢去给您请来就是了!”云姑扶着田太后,甚是不忍心,即便田太后的脸色已经好得太多。
“你请不动他的!”田太后叹息一声,“东西都收拾妥了吗?”
“是!”云姑应道:“都按着太后娘娘的吩咐收拾妥了,娘娘真的决定了
吗?”
“如今,皇帝也大了,也不是哀家能操心得到的了,今日哀家最后去见皇帝一面,明日出宫,往后怕是要连面都见不上了!”
“太后娘娘,何苦如此?当年的事,也不是太后娘娘的错……”
“可哀家却是瞒着他瞒了这么多年,皇帝恨我,也是应当的!”田太后说着,正与云姑一起往勤政殿而去,此时,天色已黑,勤政殿明明还上着灯,田太后还算了解自己的儿子,这个点儿,他是断然不会安歇的,只是……
“哟,太后娘娘!”孙公公远远瞧见了田太后,忙不迭下来行礼,“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
“免了!”田太后抬了抬手,云姑道:“太后娘娘来看皇上,你快去通报!”
原本,田太后是可以随意进出那勤政殿的,只是如今,太久没有进过勤政殿了,田太后也不敢这样造次。
孙公公一脸尴尬,但还是听从了吩咐,进到殿内,问道:“陛下,太后娘娘在殿外,说事要见您!”
此时,秦帝正靠坐在勤政殿的龙椅上,可他手里捧着的并非是那批不完的奏折,而是一件旧物,一件属于晴妃的旧物。
“陛下?”孙公公
又唤了一遍,“陛下!太后娘娘正在外头……”
“不见!”秦帝烦躁地抬手:“说了多少遍,不见,不见!”
孙公公自知秦帝已经发怒,不敢多言,只得默默退了出去,脑海中飞速想着说辞去应付外头那位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