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也很静。
窗外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屋内针落可闻。
温锦言极力克制着自己心底的冲动。
他很清楚,沈之喻是形势所迫才答应跟他在一起。他若是过分的索求,就是趁人之危了。
那样是亵渎她。
古斯特疾驰在明暗交错的柏油马路上。
温锦言把视线从车窗外收回来,伸手从西装裤的口袋里掏出几块像巧克力一样的黑色包装。
他捏在手上,歪头看了几眼,自嘲的一笑,把东西扔进一旁的储物格里。
“老默,回公司。”
陈默,“………?”
这么晚了,老板回公司,加班?
他从后视镜盯了一眼后排座,就看到自家老板闭着眼睛,深深吮嗅着自己的掌心。
“………”
那神情……像个瘾君子,好变态!
他不敢说,更不敢想。
这大半夜的,怪吓人的。
沉默是金,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首先就得学会适当的时候,装聋,装瞎。
陈默默默调转方向盘,往公司去。
………
沈之喻洗漱过后,换了睡衣,躺在床上睡不着。
她心底压着一件事,惴惴不安。
植物人如果各方面照料得当,生命维持十几、二十年的也不是不可能,甚至有可能苏醒。
半年前,她回来的时候,沈之阳的身体状况很不好。
她偷偷给沈之阳把过脉,他身体那么糟糕,不仅仅是因为瘫痪,昏迷不醒。
有人在给他不断灌输一种慢性毒素,会让他的心脏慢慢衰竭而死。只可惜,她力量太薄弱,没能抓到那个人,查清事实。
沈之喻第一个想到的是顾惜城,因为他恨沈家,恨父亲造成的那场意外,夺去了他的父母双亲。
可那只是一场实验意外,所有人都惋惜,痛心!
后来,沈之喻犹豫了。
他们采用的是慢性毒素,很明显是想让沈之阳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
如果是顾惜城的话,他完全可以做的再明显一点,像当初对父亲那样狠绝,不用拖延这么长时间。
她曾经质问过顾惜城,是不是他害死了父亲,加害沈之阳,他没承认也没否认。但她还是从他眼里看到了心虚,犹豫,唯独没有愧疚。
无形中,好像有另一股势力比顾惜城更希望沈家人死绝。
这半年来,她亲自守着沈之阳,偷偷用沈家的医术和针灸帮沈之阳做调理。身体状况虽然得到了好转,难保那些人还会用什么阴招。所以,她才一定要把沈之阳转走。
温锦言财大势大,有他庇护,自然是万无一失。可是,他为人狠厉,又喜怒无常,比起顾惜城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惜城尚且念着她年少时对他的一点真诚,对她和沈之阳手下留情。她又能拿什么稳住温锦言呢?
凭这点美貌和身体?未免太过自负。
人都是会变的。
跟他牵扯不清,是福还是祸?
温锦言说的没错,顾惜城不好对付。还有那股不知名的势力,让她如履薄冰。
眼下整个江城,也只有温锦言能护得了她和沈之阳,并为她提供最好的医疗设备,帮沈之阳治疗苏醒。
想让温锦言替自己办更多的事,单单是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可不行。倘若与他结婚,或许可以借着温太太的身份,更好的行事。
夜,似一滴化不开的墨,渐渐笼罩下来,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沈之喻烦躁的睡不着,她摸出手机,盯着微信上面“温锦言”的备注,出神。
他的头像黑漆漆的一片,跟他这个人一样神秘莫测。
最后,她还是打了一行字发出去:温锦言,我们结婚吧。
原本以为这个时候,温锦言已经睡了,不会回她信息。没想到微信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