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右转,问:“你怎么知道录音?‘那个朋友’应该是无故生友。”
温乔收敛了笑声,清了一下嗓子,“我怕他们关了监控,出厕所门的时候就开了手机语音备忘录。”
她侧头,视线落到郝浔安脸上五指分明的巴掌印。
诚如他说,郝震霆还真不是他的爸爸。
感受到温乔的视线,郝浔安淡然道:“一天半天就会消的,没事。”
“为什么不还手?明明会防身。”
郝浔安眸光晦暗不明,“在学会反击之前,我先学会了挨打。而且,那个女人,我对生母的唯一印象,就是她跟我说的一句话,‘要好好听他的话’。”
“傻。”
“我也觉得很傻,因为陌生女人的一句话,从小到刚刚,受了郝震霆1358个耳光。”
温乔把视线收了收,看向前方的康庄大道,“不会再有下一次。”
“今后不会了。”郝浔安驾车在宽阔平坦的大路上直直往前行驶,“我刚才看你,觉得你好能打,你的招式都是在哪里学的?”
“能打不算,防身可以。以前去旁边拳馆找老板偷学的。”
“挺厉害,有机会我跟他学两招。”
提及故人,温乔眼底涌动几分伤悼,“有空我教你,老板很久以前火灾死了。”
火灾……
想起第一晚的字条,她写道:“晚上睡觉别锁门,怕火灾救不了。”
郝浔安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原来她的忧患意识背后,都是血与泪的惨痛经历。
他柔声回应:“好,你教我。”
之后,两人到达综合市场。
郝浔安慢慢跟在温乔后面,空出的左手帮她拎东西。
两人把一周的食材、几口新锅、搞卫生的工具都买齐。
郝浔安还跑了两趟才把东西搬完上车。
本来温乔想去市场旁边的联合经济超市,挑几件玩具明天去福利院接儿子时带给他。
郝浔安觉得里面卖的玩具质量堪忧,而且款式平庸,他提议回家去附近的商场品牌专卖店买。
温乔见郝浔安渐起兴致,不好推让,于是答应了。
果然,在逛专卖店时,郝浔安对着好几货列的汽车模型、火箭模型、液压机械手套拼装、高达玩具等等解释得头头是道。
彷佛他是那个即将收到礼物的孩子。
末了,推车都给他装满了。
温乔只好他往推车扔一件,她就往货架放回一件。
最后在温乔强烈要求下,以暂不清楚儿子喜好玩什么为理由,“责令”郝浔安只能带走5件。
郝浔安放回模型的表情,假如他有尾巴和耳朵的话,肯定是耷拉着的。
郝浔安问温乔的儿子叫什么名字,温乔答他:温时祺,时间的时,示字旁的祺。
他轻轻笑了,“他肯定会喜欢。”
许多年后,温时祺获得华国科研类航空航天模型锦标赛一等奖,发表感言时,他就说了一句:感谢当年我妈允许我爸给他买玩具。
回到小区,叫来物业工作人员,才可以一趟把东西都搬上屋。
温乔进厨房处理食材,顺道做晚饭。
郝浔安把5件模型玩具摆放在餐桌上,虽然这不是他的礼物不能拆,但他可以仔细端详看外包装盒子,看看它前面的图片和后面的说明文字。
这时,旁边的手机“嗡嗡——”响个不停。
被打断,郝浔安神情十分不悦,拿起手机,来电显示:傅扬。
想把他拉黑。
不情愿地点了接听,劈头盖脸的就是傅扬的大嗓门。
“安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