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目的,便是要将林金枝用作傀儡,且给陈无道进入皇宫的准确理由。
只要他手中因为蛊毒,掌握着林金枝的命脉,就等于捏住了皇后的命脉。
只是这么多年来,他与熹贵妃的计划未成,才一直被将这底牌亮出来。
林见鹿想通,只觉得心底里一阵恶寒升起,只怕这蛊毒的蛊母就在陈无道身上,所以他在的时候,林金枝才会安然无恙。
林见鹿掀被下榻,道:“去将太医请来。”
“公主,您又不舒服了么?”
“我要去天牢见陈无道,我得亲自看见他没事才能放心。”林见鹿也是走过古代世界的人,知道陛下的话最不能信。
保不齐陈无道现在已经很惨,为了安抚自己,才故意说他并无大碍。
水月虽不情愿,却还是去请秦公子,将太医带来。
太医是多年来只为林见鹿诊治的那一个。
他进门后便被林见鹿用各种各样的借口强留,一直留到了夜色渐渐深时,他被林见鹿偷袭用花瓶打晕。
随后跟水月互相配合,与太医互换了衣裳,将太医挪到了她宽大的拔步床上去。
一直等到夜里,夜色朦胧,林见鹿穿了太医的衣裳,提着药箱弓着身子,趁着夜色出门。
夜深时,外面的御林军不会有白日里那么精神。
林见鹿刚出门,就迎面撞见了秦焕之。
她尽量将自己的头压低,行了个礼,却没说话。
秦焕之只是担忧的看着公主寝殿的方向,并没看她,问:“公主如何?”
林见鹿压着粗嗓子道:“已经无碍。”
秦焕之没再说话。
她瞅准机会,捏紧了药箱,急匆匆离开。路过秦焕之身边,留下一阵淡淡的香风。
秦焕之自然知道这是公主身上独有的,不由得转身去看她背影。
以为是太医在里头待的时间久了,才沾染这种气味,便没多想。
林见鹿拿着自己的公主府令牌,一路直冲天牢。
她想以令牌闯入去见陈无道,然后将他带出来。
宫门已经快要下锁,林见鹿脚下的不住加快,路过御花园游廊时,并未察觉暗处的异样。
黑暗中,一只宽大的手臂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林见鹿拽入。
她惊得瞪大了眼,正要呼声,嘴唇却被另一只温柔的大掌捂住。
抬头看去,蓦然对上陈无道那双漆黑沉冷的眼。
她心头一跳,他怎会在这里?!
陈无道唇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声音却是极冷:“公主这大半夜,是要去哪儿?”
他缓缓放开她。
得了呼吸,林见鹿大口大口的喘息,惨白病态的面容因此染上一层绯红。
这让陈无道想起那旖梦中的一幕,不由得眼神愈发暗沉,犹如暗夜中盯住猎物的凶兽,眼底里翻涌着汹涌波涛。
林见鹿仰头便见他这样的眼神,饶是走过许多世界的她仍是不由得吓了一跳。
“我想去天牢找你,只是,你怎么在此地?”
陈无道没有解释,冷哼一声,道:“先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公主这一招欲擒故纵玩的很是顺溜。”
两人距离挨着很近,林见鹿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之气。
她仰头打量他,发觉他身上有大大小小不一的伤口,脖颈处甚至还有血痕。这是在天牢受了重刑的模样。
她还没说话,陈无道察觉她目光,他冷冷道:“公主在看什么?”
“你的伤……”
陈无道笑了,里头却带着点点讥讽,“怎么,这一切不都是拜公主所赐么?”
“我倒是不信,公主喊大内总管的那一声‘义父’会带来什么你不知道。”他语气愈发的冰冷,胜过这冰天雪地的寒冬:“既然公主谋划好,想来一出生死相救,又为何到了现在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