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将陈二掐从熹贵妃身边拔出的机会。
皇后带着自己的私心,去了养心殿。
内阁大臣们已经散尽。
可养心殿中压抑的气氛,并不难让人猜出方才此地发生了什么。
元午帝坐在龙椅中,气得怒目横飞,面前的折子散漫了一地,并未顾忌其中内容,他支颐着头,疲惫的按压眉心。
听见通传,他抬起头看了皇后一眼,怒道:“金枝的事,你可知请?!”
皇后被他看得胆儿一缩,忙跪在他面前,哭道:“臣妾都知道了……且方才已经去过公主府看金枝。她也哭得不行,眼睛都肿了,臣妾瞧着她精神不好,才说了几句话,便晕倒了……”
皇后哭哭啼啼的本事,乃是从娘胎里便有的。
她与元午帝年少情深,乃是青梅竹马成亲,皇后之位一坐便是许多年。
加之她膝下子嗣多,又生下林见鹿,元午帝对她向来热爱有加。见她的眼泪,元午帝心软,道:“你先起来,动不动跪着做什么?”
皇后擦擦眼泪,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看样子是娇弱颤微虚弱不已。
林金枝那哭哭啼啼娇弱惹人疼惜的本事,便是她手把手教的。
这母女俩,都让元午帝又爱又疼,他重重叹息一声:“如今内阁大臣对此事十分在意。不停讨伐金枝。朕真是气不过!朕的女儿,如何教他们这帮老人指指点点!”
可话是这么说,元午江山想要平平安安,同样需要仰仗这些老臣。
这才是元午帝倍感头疼的。
皇后添油加醋,避重就轻,满脑子都是如何将罪过全部搬到陈二钱的头上去。
这般,也好减轻金枝在陛下心中罪过的程度,又能将陈二钱除掉,她没想到女儿的一声义父,反倒给了她一箭双雕的机会。
便道:“是呢!金枝可是臣妾与陛下的爱女,这帮老臣指指点点,何曾将皇室放在眼中?”末了,她又进退有度的说:“可是,这帮老臣乃是元午的重心之臣,不得不在意。”
“依着臣妾看,这都是那陈二钱父子的错!陛下,如今想要斩断女儿的念想,只有将他们两人彻底除掉!他们这般蛊惑女儿的心思,实在是罪过!”
元午帝重重叹息。
他不是没想过,且陈二钱跟他不是从小的主仆情分,乃是半路主仆,感情一般般。
可他怕的就是,若真的将陈无道二人除掉,只会给女儿的打击更大。
皇后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又道:“陛下便将金枝暂且软禁起来,禁足后,不让外界消息传给她。待了结了陈无道,好好给她治病,只要熬过这个冬天,她的身子便没事了。”
来年开春,再替她说一门亲事,将她嫁给秦焕之。
她就不信,秦焕之那样的好儿郎,金枝能不动心?到底陈无道死了,她断了念想,时日久了也忘了。
元午帝点点头。
这是如今唯一的办法。
只有惩罚陈二钱父子,才能给内阁大臣的那些弹劾折子有交代。
也只有陈无道死了,自己的宝贝女儿才能彻底断掉念想。
想至此,元午帝提笔写圣旨,下旨将陈二钱与陈无道下狱,并将三公主软禁在公主府,派了两队御林军将公主府严加看守,避免上次她偷跑出去救人的事又发生。
皇后想要趁此机会让秦焕之陪在女儿身边,又提议道:“那秦公子看似是个良配,在生辰宴上,咱金枝对他也是格外青睐。他虽在大理寺任职,武功却是不差的,不如趁此机会,让他看守公主府?”
元午帝皱眉:“男未婚女未嫁,不合适。”
“可他与那陈无道是情敌,臣妾觉着,他看守的话,出事的几率会小很多。再说,陛下下旨赐婚与他和金枝,一切不就名正言顺了么?”
元午帝觉着有道理。
当下便派人叫秦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