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鹿听着慕休行说这些,本来皱着的秀眉渐渐舒展开来。
她笑看向慕休行,微黄烛火下,他侧脸竟让她生出一丝熟悉感,只是这熟悉感她无从抓取,从之前便有这种感觉,一直想不明白来自何处。
慕休行似有感应,偏头看她,两人目光便这么直勾勾的对上。
仿佛偷看被抓包似的,林见鹿尴尬的咳嗽几声,忙移开了目光。
“呵。”
慕休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林见鹿奇怪看他,却见他已起身离去。
翌日一早,所有人整装待发,准备回京。
一个囚车里,关了徐行之的家人,他虽手段不干净且鱼肉百姓,但对妻女却是极好的。他多年来未曾纳妾,一直与朱氏一夫一妻,囚车里便关了他一家三口。
按理说是一囚车关一人,但徐行之如今已像慕休行倒戈,这点事情的决定权,慕休行还是有的。
囚车后面跟着的是一辆一辆的马车,里面装的全是从徐、朱两家抄来的家财等。
淮南镇的百姓们真心感谢他们,他们出行一大早,便有不少百姓来送行,向来萧索的淮南镇在这一刻热闹起来,人们的欢呼声感激声混着在一起,林见鹿看见百姓们的笑颜,也忍不住笑了笑。
慕休行骑在马上,侧目便瞧见她在阳光下的笑,她长得极美,便是这么一看,他险些晃了晃神。
……
京城。
张景行提前回京,却是秘密进行,不敢这时便回宫见陛下。再怎么也得等林见鹿等人,再一道回去,否则必定被陛下责罚个狗血淋头。
是以,他暗戳戳去了林府找林见月。
青天白日的,林见月正在房中品下午茶,本是极好的心情,一见到他便又有些慌张起来。
林见月屏退左右,且吩咐不许说出去,才站起身来。
“三殿下,您怎么来了?”她笑道。
张景行可不买她笑容的账,他几步冲上前去,用力攥住她手腕,气愤道:“林见月,你在搞什么鬼!你是什么法子让父皇同意取消你跟六弟婚约,又让他赐婚于你我二人?!”
“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并无半分儿女之情么!”
他力道极大,林见月被拽的有些痛,她挣扎道:“三殿下,你弄疼我了!你先放开我!”
张景行哼了一声,放开她。
自顾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他日夜颠簸好容易赶回京城,连口水都未来得及喝。
“三殿下,做人可不能这般没良心,那夜,你可是对我……”
“你可得了,”张景行喝了茶水,润了喉,说话也更有底气了,“那晚的事情是怎样你比我更清楚,事到最后一步,你却撒泼要走!不知怎的,第二日一早你又过来哭哭啼啼,将事态闹大,你当真本皇子是蠢的么?”
林见月以为他当时烧着高热,还糊涂着,并不知道其中内幕,谁知……
那夜她的确是想殊死一搏,用自己的清白换一个三皇妃之位。可临到头了,她又担心事出变故,万一到时候不清白了,三皇子又倒台了,她想再找张思行便没了把握。
这才临时反悔,想着留条后路。
张景行仿佛看出她在想什么,道:“哼,你以为我烧了高热,脑子便不好使了么?我那是觉着,徐行之等人处理起来太麻烦,常年被关在深宫,难得出来一趟,只想玩乐躺平不想出力,才买通大夫将我的伤说得很重。”
“林见月,明明没有的事,你休要赖着我!我告诉你,待林见鹿他们回来,你便随我一同去见父皇,将此事说明白!”
林见月一听,急了,故意哭着,想以泪水博取同情,“这种事都已说出去了,我还如何挽回!三殿下,你有什么要求可尽管提,只要你能默认这婚事,我是真不想嫁给六皇子,我对他从无男女之情……”
张景行闻声,眼眸微眯,“只要我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