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之说了几句客套话也离开了。
他走出朱府外,妻子问道:“就这般推出朱林,咱们能撇清么?我瞧着那位林姑娘倒是站在我们这边。”
徐行之冷笑一声:“站?京城的人,非富即贵。朱林说昨日她是第一个对他动手的,她不会站。要站,也定是别有所图。”
言罢携着发妻离去,背影只留一股阴鸷的风。
朱林府算是完了,张景行做主借住在朱府,也算是暗中监视把控,省得他们再生出一些幺蛾子。
林见鹿离开闹哄的花厅,故意将空间留给张景行与林见月,慕休行瞧见她走,也跟了上来。
两人站在屋外廊下,慕休行压低声音说:“林姑娘今日所说之事,若是作数,我答应了。”
林见鹿一笑,“那就且看我的。”言罢提步离去。
慕休行想了想,还是跟上她,“去做什么?”
“去瞧瞧朱林的粮仓有多少粮食,今晚叫百姓们来这儿吃一顿饱饭,再将粮食每户人家按照人数分发下去,在赈灾银未下来时,也够顶一段时间。”
朱林出事,独自被下狱,家眷却还在,陛下暂未定罪,抄家的资格只有陛下才有。是以张景行是要先留住家眷,再将朱林押送京城,好亲自在陛下面前包揽功劳。
可林见鹿却不想这么麻烦。
她更喜欢直接行动。
她叫来朱林的妻子杨氏,开了粮仓。
粮仓大门一开,林见鹿与慕休行同时愣住,而杨氏则是尴尬脸红的咳了咳。
粮仓里头竟足足存放了近乎一百石粮食!
丞相每个月的俸禄都没这么多!
而朱林却只是一个小小的镇长。
慕休行的表情此刻也忍不住愣了下来,“杨氏,百姓们饿殍遍地,朱府里头却是比本督府上的还要多?”
杨氏闻声,立即跪了下来,哭泣道:“大人,这真的不关民妇的事啊!朱林他日日花天酒地,宅子里养了那么多小贱人,我根本管不住他!”
“我劝过他许多次,可他不听……”
“我要的不是解释,”慕休行声音冷得厉害:“说说看,这么多粮食,朱林拿来做什么?”
杨氏吞吞吐吐:“他、他从百姓手中增加了两成赋税,搜刮民脂民膏后,待百姓们饿得没有粮了,便教他们用银子来换……且粮价比市场不知多了多少倍,若没有银子,便拿家中未出阁的闺女来换……”
“此事真的不管民妇的事啊,民妇也管不住他的……”
慕休行眸子微眯,没说话。
林见鹿挥挥手,让杨氏找人将粮食抬一些出来,又在朱府了做了一顿极其丰盛的晚餐,将镇子里饿肚子的百姓们都叫来先吃一顿饱饭。
偌大的朱府里头,座无虚席,百姓们饿得狠了,谁也顾不上说话,都在狼吞虎咽。
等吃饱了,大家才开始唠嗑。
赵制高声对百姓们说道:“今日,要不是京中来的贵人,我们又怎么能吃的上这么一顿饱饭?朱林那狗官,也不会被制裁!”
“父老乡亲们,我们敬贵人们一杯!”
朱林还私藏了不少好久,全被林见鹿给拿出来霍霍了。
父老乡亲们一边喝,一边夸林见鹿一行人是难得的活菩萨。张景行被吹得飘上了天,只有慕休行不动声色。
这顿饭吃到将近亥时才结束,包括苏大人和徐行之也都来了,百姓们散去后,徐行之也离开。
张景行喝得烂醉,被人扶下去休息。林见月也不知去了何处。
林见鹿出府,对慕休行使了个眼色,后者跟上她的步伐。
府门外,苏大人喝得醉醺醺轻飘飘,正要上马车,被林见鹿拦下来。
“林姑娘,不知还有何事啊?”苏大人忍着酒意,好容易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林见鹿笑道:“没什么,我与总督大人打算去衙门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