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在于,我大明朝现如今的,天下人丁流动频繁,统计出来的数字,恐怕用不了多久,便要作费了。”
大明朝现在没有户籍制度,而如果统治好天下的户口,在这个没有户籍网络的情况下,一旦百姓流动起来,那对其的管制,也自然就降低到零了。
“皇上,这个不难处理!”
王之良笑道。
“办法也简单,可以定下规制,百姓若是想迁徙他处,必先到当地衙门,除去当地籍贯之后,再拿衙门开定的文书,到想要去的地方落籍。”
“朝廷对此,也要加以管制,严查那些个,没有被落籍编户的百姓……”
“你这个内政部尚书想的倒是挺周全的嘛。”
朱慈烺看向了这个王之良,心说,你这明摆着是想当然了,大明朝的官僚哪有这个办事效力?
尤其是这户口迁入迁出,外加查户口的事。
十有八九,还要成为,这些个贪官污吏们盘剥百姓的手段的。
因为,对于贪官污吏们而言,想要从中腐败的路子简直不要太多了——迁入迁入,能够敲诈一笔,虽然大明朝没有户籍制度,但小鬼难缠,这些办事的吏员腐败是很正常的。
至于让大明朝的衙役们到街面上,去查那些个没有落籍的百姓,朱慈烺看来就更不靠谱了——这年头又没有电子网络,一个百姓能够证明自己户籍身份的大概就只有那轻薄薄的一张纸喽。
上面也不会有照片这样的高科技。
在这样的情况下。
衙役们把你的这个身份证明拿到手,直接撕掉,或者直接说你是伪造,偷窃他人的证明,逼你给银子,要不然就把你逮去蹲号子,或是给你扣个乱七八糟的罪名。
你能怎么办?
这种事,穿越过来的朱慈烺,当然是清楚的很了——二十一世纪初的印度,查暂住证有多恐怖,又不是没人知道。
别的不说,某地查这玩意的联防队,靠这玩意也不知祸害了多少工厂女工,害了多少人,又把多少人拘到收容站当苦力了。
这些事,朱慈烺可是清楚哩很啊。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本身就具备了超脱于时代的眼光。
所以,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王之良这个提议,有多不完善——这简直就是给那些个底下,个个该杀的大明朝统治的基层爪牙鹰犬们递刀子。
朱慈烺作为统治者,而且在后世还当了那么长时间的小老百姓,当然知道,作为统治者,最重要的就是少折腾老百姓,能少折腾就少折腾。
王之良这个提议,明显就是瞎折腾。
只见朱慈烺扫视着旁边的魏藻德道。
“王爱卿这个提议,朕看来不妥。”
“不过首辅这个想法,朕看还是可以的。”
“可皇上,不统计户籍,又如何分出来年满二十五,不满二十五啊?”
王之良摊手道。
朱慈烺没有回答,而是扫视着诸臣道。
“你们有没有办法?”
“皇上,不理清户籍,先统治好丁壮户籍,这件事无从下手啊。”
“朕看倒也不是无从下手。”
朱慈烺说道。
“为什么要所有户籍百姓都统治到位呢?”
“我大明朝天下的人口,十有八成,居住于乡村。”
“这些人口,大多都是呆在乡间的吧?”
“流动性也并不是太大,朕眼里,不是容不得沙子的人,我大明朝年满二十五未婚的,也不再少数,不必全部送到美洲去,只需要凑够每年的十八万人就够了,因此,只需要统计一部分的户籍,这统治一下乡下流动并不频繁的人口,便足矣了。”
“何况,每年往美洲送去的十八万人里面,也不全是年满二十五而未婚,其中至少一半,是自愿前去美洲的!”
朱慈烺是琢磨透了,全面统治户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