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到八月初一,在开封逗留了几天的朱慈烺。
已经到了洛阳附近的渑池一带。
眼下的潼关外围,已经成了一个大军营,任谁都能看出来,新的战争,即将爆发。
此时,当朱慈烺到达此地,进入到中军大军的宽阔军帐时。
奉朱慈烺旨意,决定向潼关发起进攻的周遇吉,正朝朱慈烺禀报道。
“陛下,此番朝廷西取潼关,走的是三路出兵,一路从山西,走平阳府,一路从四川,翻越秦岭,然后一路走潼关,三路出兵,每路兵马最少也有两个军,流寇举国之力,也休想击垮我军任何一路兵马,此战必胜,胜则,朝廷收复西北,重新一统天下……”
由于云南是明代才纳入到传统的天下观里面的,所以,在周遇吉等人看来,只要收复了西北关中,那么,就代表着大明天下重回一统。
至于云南嘛?
那无非就是传统的羁縻之地。
并不在华夏传统九州的范围之内,哪怕是未能收复,也并不代表大明朝未能一统。
可是,相比于周遇吉的自信,与未曾登基时一样,一直保持着艰苦朴素作风,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红色军服的朱慈烺,则并没有那么自信。
“西北自古以来,便不是那么好攻伐的地方,何况,流寇在西北经营多年,也算是根深蒂固了,陕北更是,黄土高坡,山沟纵横交错,不利于大军机动,而流寇又熟悉地形,若顽抗于西北,可不是那么容易平定的……”
这年代的陕西,可比后世大的多了,是包括甘肃,宁夏等地,十分广阔,想一举夺下,可不是那么容易。
所以,朱慈烺要提醒周遇吉,不要轻敌冒进了。
“皇上,区区流寇,不足挂齿,我军这一仗,一定能取胜的……”
周遇吉倒显得格外自信。
实际上,不只是他,先破鞑虏,后征流寇的大明朝御前亲军将士们,都很自信。
毕竟,他们刚刚打垮了不可一世的满洲鞑子,拯救了北方数胜的百万花生,夺回了华夏的锁钥幽燕之地,收复了大明京师。
这样的兵马,如果不自信,那就没天理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们对于龟缩在西北贫瘠之地的流寇,自然是心生不屑。
朱慈烺是对于这种骄兵情绪不太满意。
他张口道。
“取胜是肯定的,但朕要的可不仅仅是取胜,还有西北的人丁土地,州县城池,乡野里闾,而不一个打的残破的西北,西北已经够破了,再折腾折腾,那干脆成无人区好了!”
“何况,哪怕是赢,也要以最小的代价赢,若是因为这驱逐流寇之战,而死个几万弟兄,那可就亏大了……”
“皇上教训的是!”
一旁众将赶紧低头颔首,听着朱慈烺训斥。
这一仗,赢是肯定赢的,但朱慈烺还是想尽量的付出更小的代价,以及,夺取一个不算可以的西北!
朱慈烺这边,正琢磨着收复西北。
西北的大顺朝,实际上也察觉到了大明朝的狼子野心!
大顺朝这边,东平天子李过,也业已经察觉到了朱贼的狼子野心。
此时,只见到李过,正凝重至极的坐在奉天殿内,看着殿内的一众臣子们道。
“朱贼亡额之心不死,如今,山西,河南,四川,朱贼皆屯了大兵,要亡额们大顺朝的江山社稷,据悉,等再过几日,天气凉爽,秋高气爽哩时候,朱贼就会发兵打来……”
朱慈烺是打算秋季出兵——实际上秋天是最适合打仗的时候了。
天气不冷不热,同时,地面也没有那么的泥泞,而且,秋季出兵可以最大程度的破坏敌人的收获,而秋季过后,又是寒冬,如果敌人在秋天遭受到了严重打击,那么,当冬季到来后,寒冬又会给他们带来极大的伤害。
可以说,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