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四。
开封城头,史可法正目光凝重地望着城外的清军!
只见到,入目所及,在黄泛区那平坦的原野上面,黄白红蓝四色旗帜,迎风招展,无数身穿着四色棉甲的八旗鞑子,正耀武扬威的城外晃荡,看的是史可法心拔凉拔凉的。
他知道,自己是守不住开封了!
因为开封城内,并无太多守军,史可法的三千督标,也没全留下——近半的士兵听说史可法要死守开封,就开小差跟着南下的高杰,刘良佐,黄得功他们,溜之大吉了。
或许是知道兵力不够,史可法还又从开封挑了几千个民壮协助守城。
不过,当窥见那大队大队的清军出现在城外后,看着那些耀武扬威的满洲鞑子,这些没受过训练的民壮,手上连像样的武器也没有,绝大多数拿着农具充人头的民壮,一个个正哆嗦不止。
反倒是史可法,显得格外的淡然——他已经在城楼里面,备好了一口薄棺,怀里也早就备好了一大瓶子的上等鹤顶红,只要城破之时,就是他史可法喝药之际。
而正当史可法的生命,进入到倒计时的时候。
城外骑在一匹通体白色,没有掺杂一根杂毛的蒙古马身上的多尔衮,正饶有兴趣地听着一旁的宁完我禀报着军情。
大清国这一仗真是赢麻了啊!
多尔衮才带兵去把河南大部给占下了。
西面的兵锋直抵潼关,南面的兵锋,也到了淮河。
山东那边,也一口气打到了青州。
如果光看地盘来看的话,大清国真是的赢麻了。
不过,从经济上来看,大清国又是输麻了!
这场持续不过两个月的战争,却几乎掏空了大清国的国库。
虽然在南边淮北大清国又陆续抢了许多财货,粮草,但这远远不够,还把淮北的百姓给逼得纷纷南逃,而且起义不断。
而衍圣公府那边的“倒斗”工作进行得倒也是颇为顺利。
倒出来了不少的财货,古董。
但这玩意大清国又没办法出手。
也没法出手。
大清国现在控制的地盘,就犹如后世大毛,二毛那般,有实力跑,有财力跑的,早特喵地跑了,剩下的都是想润而润不得的小老百姓。
这些小老百姓,哪能消化掉这些东西?
所以,虽然倒了不少的斗,但倒到了许多古董的多尔衮,却一点也没有后世的盗墓贼那般的高兴,反而是紧锁着眉头,为这些古董不能变现而头疼着。
“王爷,一时片刻,从孔丘发出来的古董,是卖不出去了,不过,奴才倒是有个主意,可以缓一缓我大清国的燃眉之急……”
“哦?”
多尔衮顿时来了兴趣,看向了一旁的洪承畴。
而洪承畴也一副忠心奴才的模样,连忙的解释道。
“王爷,奴才探知,这开封城内,储备颇丰,有粮三十余万石,我军若是全取此城中粮草,那就足够我十万天兵,过冬之用了……”
“所以王爷,我军应尽量保城中存粮……”
“说得轻巧,他史可法已经心存了死志了,他破城之时,必然焚烧粮仓,岂是咱们想保全就保的?”
多尔衮摇头,而一旁的许定国却生出来一条毒计道。
“王爷,奴才有一计!”
“说来听听?”
多尔衮看向了许定国这个膀大腰圆的好奴才。
只听许定国道。
“奴才麾下军士,多是河南人,俺这就差他们到城下喊城,告诉城内的兵丁,百姓,若是史可法敢烧了城中粮仓,破城之后,全城上下,我大清天兵,一个不留,悉数屠个干净……”
许定国的话音落下,就引来了四周数道诧异的目光。
就连素来心黑的洪承畴,也忍不住锁了锁眉头——这河南可是你许定国的家乡,而你许定国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