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站到外面去,肯定能被风吹跑。”
这一句声音虽小,但整个屋子的人都听清楚了。
舒然那张严肃的脸,顿时就相当难看了,酒杯悬在半空中,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秦野目光戏味地在屋内扫了一圈,最终落在满脸通红的舒然脸上,似笑非笑。
“好一个随波逐流,要是来个比我面儿大的,你是不是立马就可以端着酒杯,对着别人摇头摆尾?”
大家看向秦野,心说他这染坊里卖的什么丸药?
每句话都夹枪带棒地讥讽舒然,可在舒然找不到台阶的时候,他又像是特意递把梯子给她下。
难道抛出橄榄枝,秦野就是为了爽一下他的嘴?
舒然捧着酒杯面红耳赤,心紧紧揪成一团。
压抑得快要死了。
秦野没有动她分毫,又好似他从未扬起的手,扇了她好几个响亮的大耳刮子。
舒然不由自主地闭了闭眼睛,好想所有事情都是大梦一场。
她永远也不想,再和眼前这个留给她无尽难堪,且她还不太惹不起的男人见面。
肖聿成在一旁看着,当余光扫过舒然,见她有些痛苦之色,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暗暗鼓足心劲儿,紧紧捏了捏拳头,肖聿成对着秦野赔笑,“秦先生,您可就别再板着脸了,舒然是个脸皮薄的小姑娘,打小就不太会……”
“我们秦家是没有长辈了?”没等肖聿成把话讲完,秦野立刻沉了脸,“需要你在这里教我做人?”
肖聿成对上秦野的冷眼,一个没稳住差点当场跪下,好在被人在身后捞了一把。
其他人集体倒吸凉气。
谁敢教秦野做人,除非是觉得自己脑袋和身体想各过各的了。
眼下秦野不高兴了,席上人人自危。
别人可以装傻充愣,唯独徐延不可以。
“五哥,您大人大量,不和他们这种自以为是的人计较。”
说着,满脸堆笑的徐延重重拍了拍舒然的背,语气中很明显是在发出警告,“还不赶紧给五哥赔礼道歉。”
舒然身体晃了晃,还是站着不动。
秦野才说了那样的话,她还没忍辱负重到再给他敬酒。
又凭什么徐延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徐延当即发了火,用力推了舒然一掌,“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以为自己还是市长千金?”
舒然毫无防备被推得一个踉跄,酒杯直接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徐延看舒然的眼神变了,咬牙切齿喝道,“我愿意给你搭戏台子,你就还是个角儿,不然你连当鸡都要跪下来求我!”
舒然撑着桌子背向徐延,愣了有三五秒,突然猛然扭身,用力将顺势拿起的酒瓶砸向他的肩膀。
众人面露错愕地看着舒然。
谁也没有想到,她竟然敢这样做。
“嗷……”
徐延闷哼一声,右手下意识护住肩膀。
舒然和他仅有两个身位的距离,她没露一丝害怕,厌恶鄙夷地直视着徐延。
余光越过徐延,只瞧见秦野淡淡坐着,双眼打趣地看着她的方向。
过了大概两秒。
“臭婊子!”
徐延放下手耸动几下肩膀,操起手边的空酒瓶,直奔舒然的头顶而来。
舒然也不躲闪,怔怔地定在原地。
就在有人见势要起身出手相拦时,有个亮闪闪的小东西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精准无误地砸中徐延的脑门。
徐延下意识地抱头,疼得嗷嗷叫着。
瞥了一眼徐延,舒然明显有些意外,想都没想就越过弯腰的徐延,看向坐着的男人。
沙发上,秦野悠悠闲闲地靠着,袖口敞开的那只手,漫不经心地耍着一把瑞士军刀。
噤若寒蝉。
等徐延缓过劲后,看到一枚銮沙蓝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