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丰坐在龙椅上,低头看着嘴里塞着布条,浑身都是受刑的血痂,奄奄一息的西域细作,拧着眉冷声开口。
“怎么,老七。你如今不仅仅是进皇城如同自家,还敢带着这等东西到朕面前?你难道是真以为,朕不敢降罪于你么?朕念及兄弟情分,对你始终有着宽容,可你莫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朕的忍耐极限!否则,朕便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子易怒……”
“且不说,皇宫城墙的院儿里,原本也是我的家。”
李景行握着纸扇,倒是有种气定神闲的模样,“再者,我也没有什么闲情雅致来跟皇兄挑衅。我只问你一句话,父皇留下来的江山,你是想要毁了,还是想要守着!”
李景行字字句句落地有声,也惹得李景丰拧眉疑惑不解,猜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当然是要守。”
“朕即便做不到父皇那般贤明,可也要将这江山给守得稳稳的,你出此言是什么意思?难道是
在怪朕昏庸无道?”李景丰问。
而暗影则在李景行的眼神示意下,将西域细作嘴里堵着的布条给扯开,“皇上,这两人是我们在京城里捉到的细作,皆来自西域。他们供认不讳,西域耶律齐有举兵来犯的打算。”
李景丰顿时骇然,握着龙椅差点儿要站起来,却随即又勉强忍耐住,故作平静。
徐公公此刻的表情已经控制不住,尖锐着声音,颤巍巍的问,“王爷,您莫不是在哄骗杂家和陛下吧?这西域年节前,刚刚派使臣到京城来,取走了许多金银财帛,说是不会来犯的。”
李景行听闻冷笑着,直视着李景丰有些慌张的眼神,说,“使臣前来不过是探探京城的虚实罢了。”
“既是看到京城里的物资充足,金银财帛都能够给得出去,贪心哪里会轻易就满足。一而再,再而三,若是能够将京城都吞了,岂不是更加痛快?你们难道真的以为,议和便是能够保平安么?只信西域耶律齐的一张嘴,就真的以为他们会信守诺言?若是信守诺言,那十年前,便不会有那场大战!也不会有我朝将士牺牲那般多的血肉,葬身在西域的那般苦寒之地,魂魄无处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