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宅,两棵绒花树孤零零的落在庭院里随风摇摆,树叶枯黄。
李景行和苏玉间生疏冷漠的模样惹得众人都不敢多问两句,低垂着眉眼避开两人纷纷故作忙碌。谁都不想在此刻触霉头的凑过去,想不开询问争吵缘由。
苏志文曾经想过要试探询问,却都被苏玉给推脱躲闪开。
后院,凝视着烫伤疤痕的苏玉听见脚步声,猛地抬头顺着声响望过去,看到是春红,有些失落的垂着眼。
“苏娘子,唐姑娘在偏厅等着。”春红恭敬说道,苏玉也起身随之前往。
唐双儿的性情爽朗直率,从前听闻府邸里苏玉和李景行是形影不离的,如今见苏玉愁眉苦脸的样子便直接问。
“怎么?苏姐姐是跟郎君吵架了?阿娘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怎……瞧着姐姐气是没有顺着的。”
怜儿赶紧想要拽着唐双儿,从前她可是最为端得住架子,知道何时该言语,何时开口闭口的。
可怜儿却不知,从前客套疏离的款款姿态都是唐双儿想要让旁人以为的模样。
若是遇到不待见的闺秀们,她们谈论诗词歌赋的时候,唐双儿就会故作不懂的避开。可若是她真心依赖的人,那可是比谁都话痨的性子。
苏玉也勾起眉眼弯弯,道,“你不过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哪里就懂得夫妇相处之道,乱说些胡话,小心被旁人听去,让尚书夫人知晓定要重重责罚。”
“阿娘最近可是将你的话听的仔仔细细的,此处又没有外人,若是阿娘知道,肯定是她多嘴。”
唐双儿回头瞧着怜儿,看她尴尬的挤出些笑意来,扯着苏玉的手臂晃悠着说.
“既然苏姐姐心气儿不顺,不若我们去市井里逛逛,看看新送到京城的绸缎料子,做几身衣裳肯定会心情愉悦起来。”
看她这么开心的模样,苏玉自然也不好推辞,便想也没想的换身衣裳随着她出府。
“苏姐姐平日里出门,身边都没有随从么?”唐双儿以为,苏宅好歹也是大户门第,虽说不能前呼后拥的有大排场,可好歹有些家丁保护着实属应当。
苏玉回眸,倒是被她提醒的琢磨着,今日的庭院里安静的有些奇怪,暗影和言墨等人的身影始终都没有看到,难道说是他们都随着李景行离开了?
李景行不在府邸,又会去哪儿了?
苏玉蹙着眉,不知为何心底有着隐隐不安和慌乱。
唐双儿却兴奋的挽着她的手道,“姐姐也不用担心,我身边是有着家丁仆从的,也不至于随随便便被谁欺负了去。”
春红叹口气,扶着苏玉坐在软香马车里,这车轮都是油桐木制作的,铁圈工艺精湛,坐在里面感受不到任何颠簸。
“尚书大人可是在府里?”苏玉有些闲聊家常,貌似漫不经心的提起。
唐双儿倒也没有隐瞒,调整着鬓间的簪花步摇,说,“阿爹经常是在演武场的,成日里都跟将士们同吃同住,明明是兵部尚书无需要亲自敦促,可偏偏好似那里才是他的家似的。若不是府邸里有阿娘在,怕是他都会忘记有我这等女儿呢。”
唐双儿娇嗔埋怨的情绪丝毫不掩饰。
天底下,并没有不渴望爹娘爱意照拂的子女,不过是将那颗充满着渴望的心给藏起来罢了。
“苏姐姐,前面就是我常去的裁缝铺子。”唐双儿指着前面某处铺面,看似富丽堂皇、瞅着便是富贵人家最喜欢的去处。
听怜儿说,此地若非富贵人家,是难以进门的。
唐双儿看着里面那穿着鹅黄色绸缎衣裙的女子,微不可见的蹙着眉,有些不耐烦的模样掩饰不住。
苏玉瞧着好笑,问,“怎么?两人不对付?”
“她爹跟我爹在朝堂上多有政见不合,平日里不对付。我又瞧不上她平日喜好奢华,又爱强出头的性子,所以有过几次拌嘴争吵。”
唐双儿的性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