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食楼,应当是京城里较为繁华热闹的,食客络绎不绝也有些喧嚣嘈杂。
隔壁桌似乎讨论着哪家铺子的胭脂水粉最为成色新颖,哪家铺面的绸缎是刚刚从蜀地运送过来,跟皇城宫墙里面娘娘们用着相同的。
苏玉和春红用膳过后也并未急着离开,反而是点了两壶茶,安静品着却也仔细聆听着周围所有能够分辨和利用出来的信息。
初来京城,最为有用的便是这些看似平平无奇的东西。
春红昨日经过苏玉提点,倒是也通透的领会其中深意,更是仔细的到楼底去跟街边卖烧饼的大娘攀谈。
本就是有着亲和力的面孔又是用着丫鬟的身份,自然是很快便赢得了好感。
大娘在此处已经卖二十多年的烧饼,将京城里很多细碎的事情都事无巨细的跟春红滔滔不绝的说着。
可能也是许久没有人愿意听她唠叨,一番畅谈回来,春红有些疲惫的咕咚咚喝着热茶。
连着喝了好几口,春红才笑着说,“娘子,眼下我可是将京城里所有铺面和这条街上哪家掌柜的跟府中的夫人关系不和睦,常常拌嘴吵架都打听得清清楚楚,也不知这些是否能够用得上。”
“只要是信息,不管何时总是会用得上的。”苏玉格外肯定的说着。
未来在此地的时间长着,若是能够深刻熟知对面所站之人的弱点和性格,便是能够抢占先机,利用这些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将对方掌握在股掌之中。
这般便是提前预判的重要性,也是信息时代给她的启示,想来在此地是没有多少人懂得的,也就给苏玉了一些所谓的“优势”和手段。
“你别蛮不讲理,明明是你偷我们……我们公子的钱袋,怎么能够倒打一耙呢!”
隔壁传来争吵声,引得苏玉也是好奇的瞧过去。
只看有些清秀的书童正拦在某人面前,白皙肌肤都因为周围注视着的目光而变得通红。
而他面前站着的地痞无赖,手里拿着锦缎绣制出的钱袋子,愣是不承认偷盗的事实,反倒是说,“你有什么能证明这东西是你的!”
“这钱袋子上面,绣着我们公子的……双字!”书童据理力争的指着钱袋子说。
那地痞无赖低头看了一眼,倒是也面不红,气不喘的说,“这算是什么证据,我的名字里面也有双字,这是我家娘子亲手给我绣制的,你别胡搅蛮缠。”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捉贼要捉脏,这摆明是要赖到底,怕是糊涂官司,即便是闹到官府也无从对峙。
很多人都劝着他们要作罢,而苏玉只是静静的看着书童背后站着的那人,看起来心情倒是并不焦虑激动。
苏玉忽而勾起笑意,听见春红说,“这两个公子也是倒霉,苏娘子,咱们可是要将钱袋子给揣的紧些。”
“看来京城是不比咱们镇里的,这贼人是不少……”
春红思索着,将碎银两更是向着袖摆里塞了塞,回眸却看到苏玉起身的样子,伸出手没有拦住,赶紧低声问,“娘子,您要做什么、”
“这般热闹,咱们也去凑凑。”苏玉客气的推开人群,到了中央的位置,近距离看着那位公子和无赖。
眸光微闪,她也是确认了些许事情,朗声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看似难断,可此事也并非是没有办法证明。”
苏玉话音刚落,周遭的所有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带着些新奇的打量,也带着些看戏的模样。
就凭这么一个弱女子,有什么本事能够断了糊涂官司?
那眼神里的轻蔑,并没有让苏玉退缩。
“你又是谁,这儿没有你的事情,赶紧走开。”那无赖挥挥手,想要驱赶。
可始终安静没有开口的那位公子却将纸扇合拢起来,在掌心里轻轻敲着,说,“这位姑娘看起来信誓旦旦,若是能够证明我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