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寻找得之不易,也劳烦李郎君,这份贺礼,我实在是感激不尽。”
许氏甚至是激动的福福身,给李景行做礼。
李景行负手而立,摇摇头道,“不足一提。”
“姐姐,这既然是你新婚之夜的头面,又如何会流落在外?”苏玉将木匣抱下来,放置旁侧,指着满桌酒席轻声说,“怕是说来话长,都是自家人,不若边吃边聊,否则菜肴凉了便失去原本的味道。”
许氏垂眸,员外老爷心疼的握着她的手,缓缓开口解释着其中的故事缘由。
这副头面,当年是员外老爷迎娶时最为贵重的聘礼,遥想当年,能够做出这般工艺,实在是费些功夫。红盖头下面的许氏不知是惹了多少旁人羡慕红眼,而这副头面,也从此被深藏起来。成亲不久,员外老爷受到诬陷,官职差点儿保不住,这抄家的事儿也没有躲得过。
甚至是员外老爷被捉到牢里,关了几日。
许氏身为女子,总是慌乱不已的,也想不出任何法子,思来想去变卖嫁妆和家底,换取些银两去打点周遭的狱卒,进去看看员外老爷。而这副头面也是在那时被卖到了当铺,换了一百两纹银。
“那时,死当和活当的差距是二十两纹银,我便咬着牙,将物件儿死当了。”
许氏握着苏玉的手,所以听闻她到当铺的时候,就仿佛是看到当年走投无路的自身似的,平白生出几分亲近,想来也是冥冥之中自有缘分。苏玉恍然大悟的垂眸。
这定情信物当出去,怕许氏当时的心如刀割,就如同李景行送她的那根翡翠发簪似的。
“老爷也算是命好,得人相助,能够从牢里出来,不过是丢了官职。我们从京城离开时,想着去当铺赎回来那副头面,却听闻已经卖出去了……”许氏勾起嘴角,低头垂眸看着头面上的珍珠,感慨万千。
既然是死当,哪怕是走出当铺的瞬间反悔,物件儿恐怕也会有赎不回来的可能,这便是情理之中,也怨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