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肆,好不容易躲过灾祸,春红盘算着要不要从账房里支出些琐碎铜钱,去买挂鞭炮放响,也算是驱驱晦气,可转眼到后院便看着苏玉拎着菜刀,笑意里夹杂着几分渗人的走向李景行,吓得赶紧停住脚步。
这又是闹哪门子?夫妻间吵架,旁人可是管不得的,春红脚底抹油的到前院,将鞭炮之事忘得干净。
“是你做的?”苏玉将菜刀放置在砧板处,眉眼处都是笑意,问。
李景行颔首,道,“我并无其他手艺,也无法帮夫人分担些,只能力所能及的减轻你的酸痛和劳累。”
“谢谢你。”苏玉打心底的说,李景行却也挪过石凳,让她坐下,“且先别谢,有些事与你商量。”
苏玉蹙眉疑惑落座,听李景行缓缓开口道,“景肆在镇里是混出些名堂来的,可经过闹事,便也瞧出只靠着你我两人和员外府作为靠山是远远不够的,那妇人是心性不定的,只菩萨入梦吓唬便将讹诈的事情作罢。”
“可以后若是遇到些不要性命的恶棍来闹事,我们又该如何?”
李景行担心忧虑之事,也是苏玉烦闷的地方。
自古凡是经营商铺和涉及到餐饮等人命关天的东西,必定要找靠山的,简言之是官场里有人护着。
苏玉等人初来乍到,也没有根基,如今得员外府邸照拂着便已经是幸运,可若是再想登高,岂是说说那般容易?原本对未来光景分外憧憬的苏玉像是倒头泼了一盆冷水般,表情瞬间黯淡下来。
“若是想要找高官显贵傍身,李府是不错的选择。”
李景行开口指点,苏玉却蹙着眉,伸出纤纤手指抚摸着瓷白的茶盏,道,“李老爷子是京城里告老还乡的言官,说是德高望重,可如今却是不管什么事的。我原本也想过,可……”
“你却不知,李老爷子在京城中做官的时候,曾经在府邸里广开学堂。”
“如今京城朝堂里许多有权势的官员都是他的门徒,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若是肯说两句话,也是有些分量的。况且,他赋闲在家才是最为好的选择,不必让我们的营生卷入到朝堂的纷争里,他倒是也有闲心来用膳,饮茶,为夫所说可是有些道理?”
没想到,李景行竟然对京城朝堂的事情也这般了解。
苏玉越发觉得,他的身份扑朔迷离,并非是猎户这般简单。
“我仔细想过,你给王大娘和许氏做诊治的那番手艺,怕是无人精通吧?”
李景行抬起眼眸问,苏玉倒是乖顺的点头。总觉得今日,李景行像是已经将所有事情都思索好,并非是与她商量的姿态,反倒是已经定下来,便索性也是静静聆听着。
“你与我说,想去看看京城里的繁华热闹。我虽然嘴上拒绝,却也是想过的……”
“毕竟是你的愿望,我又怎忍心看着你失望呢?”李景行摆出宠溺的模样,让苏玉有些惊讶。
回忆着方才交谈的前言后语,她身体微微前倾的伏在石桌,瞪圆眼眸有些激动地问道,“你是说,想让我将景肆开到京城里去?”这是原本苏玉的想法和念头,却迟迟没有敢跟他提起。
“不,景肆是开不到京城的。”
李景行摇头道,苏玉原本兴奋的笑脸又瞬间凝固,表情出现些波动,余光瞥着地面的石子用脚尖轻轻踢着,嘴里却也是嘟囔着道,“给些希望又浇灭,你若是想逗我耍趣,我可没有什么精力陪你玩儿。”
“京城里的酒楼食楼哪里是一栋两栋?那些都是颇有根基,并且有着朝堂官员作为幕后掌控之人,你若是想要开家酒肆跟他们抢夺生意,是以卵击石,怕是会将镇里赚这些银两全部都亏损进去。”
李景行见她是曲解自己的意思,连声解释道。
京城繁花似锦,商户倒是也蓬勃发展,那走三步便是有一栋食楼,里面的厨子也都是从师皇城里的御膳房是响当当的名声。苏玉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