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门处,施粥的摊位前,春红和许慕寒等人忙碌着。
李景行强行将苏玉带离,美其名曰说是她受到惊吓,需要调息,实则谁都看出来是紧张夫人罢了。
早些离开摊位的苏玉自然也不知道,那日的两文铜钱竟然会让镇里流传出“女神仙”的传闻名号。
“你放我下来,我又不是腿折了……”苏玉窝在李景行的怀里,一路招摇的回到员外府邸偏院。
这丢人是丢到家,原本此地便是男女授受不亲的思维根深蒂固的地方,即使夫妻也要相敬如宾,还不知道坊间会如何编排她。
李景行将苏玉放在床榻上,一声不吭,只冷着眉眼。
但凡是他心中有股火憋闷,便会做出这副姿态模样,苏玉习惯,站起来绕到他面前,迫使他直视着自己。
“我不过是被冲撞了一下,身体即便是淤青都没有半块,又何至于你动气?”
“施粥本是行善,我不想将事情闹大,既然有许慕寒替我出头,便也将事情了结。”
“你用石子弹了他的膝窝,才能够让他跪在地上无法逃跑,旁人看不见,别也以为我看不见。”
苏玉说到此处,李景行的眼眸微微眯起来,下意识的小动作,透露着他多少是有些慌张心虚的。
“我知道你武功不弱,可既然要隐瞒,便瞒得彻底点儿。”
“我也并没有想要追究这些的意思,只是你动不动就恼了,闭口不言,非要让我猜你心里所想何事?”
“我如今是猜到了,可若是有朝一日猜不到,难不成你以后都不理我了?”
“夫妻之间,便是日日冷脸相对,日子有什么过的?”
苏玉越说越气,措辞也激烈了几分,惹得李景行立刻站起来,拧着眉,低低说,“竟是倒打一耙。”
“我不过是没有说话片刻,你就有如此多的指责我的话?可见平时积怨颇深。”
李景行从背后搂着苏玉的腰肢,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倒显得有些委屈。
“你难道没瞧见,那许家小子看你的眼神不对劲么?我家娘子被冲撞,竟然是旁人来帮忙。”
“我还在场,你让我如何自处?”
李景行的理由让苏玉哭笑不得,猛地拍着他的手臂,转身盯着他的眼眸说,“许慕寒还是个孩子!”
“那也是男孩子。”李景行不由分说的样子,让苏玉摇摇头,不想继续跟他争辩。
员外府邸,听闻许氏和许慕寒都回来,员外郎也匆匆回来,苏玉便亲自下厨到后院灶房里准备些珍馐。
既然是借住在此处,总要表现得懂得进退。
春红跑出来替她打下手,罕见的瞧见李景行也清洗着蔬菜,择豆子的模样低声跟苏玉交头接耳,问,“李郎君,今日是怎么了,这般体贴?”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春红跟李景行稍微熟络,倒是也不怕他,跟他调侃。
苏玉斜眼看他,便轻声笑着继续熬煮着鱼汤,说,“怕是做错事了,将功赎罪罢了。”
主院,许氏瞧着乖巧的坐在旁侧喝茶的许慕寒,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看向员外郎。
自家夫人的眼神求助,让员外郎立刻板着脸的说道。
“不孝子,你可知道你娘亲日日盼着你的书信,回来竟然跟狐朋狗友住在客栈,还想要瞒着我们!若是没有刚巧撞到你,你要何时才肯回到家中?”
“爹,您不要总是什么事都顺着娘亲。”
“我不过就是回来想要与他们畅饮几夜罢了,若是回来,娘亲肯定是不允许我夜里出去的。”
“我若是回来,就要日日在娘亲身边守着,说不定你们还会给我安排许多姑娘相见。”
许慕寒说到这儿,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泛起来一层,觉得恶寒从心底涌起来。
“我不过是想清静,再说,从嵩山回来,我便是不会再走,有许多时间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