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朗星稀,苏玉踏着月色回到员外府邸。
屋内两盏烛火摇曳,李景行撑着伞,望着天空淅沥沥飘落的牛毛细雨,到院内迎接她。
苏玉心中感动,嘴里却仍旧说不出些好听的甜言蜜语来,贴着李景行,躲在油纸伞下。
“你身体还没有痊愈,若是再感染风寒,我没有功夫来照看你。”
屋檐下,李景行抖落着纸伞的雨滴,回头瞧着苏玉的疲惫神态,说,“我倒是无妨,这些日子亏得你调养照顾,已然恢复多半。倒是你,眼见累得腿脚都抬不起来……”
“你做什么……”苏玉坐在床榻上,却忽然被李景行给握着脚踝。
有些生疏的想要挣脱开,却被李景行稍微用力的控制住,褪掉鞋袜。
李景行握着苏玉有些微微肿起来的脚,垂着眼眸,指法轻柔却准确的舒缓着苏玉酸痛的地方。
原本还有些抗拒,可此刻却舒服的闭着眼睛。
家里有贤夫,倒也是好事一桩,至少知疼知热。
苏玉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瞬间明白那些少女盼望着能够互相知心的情郎是什么心情。
“可是看到了心仪的铺面?”李景行轻声问,手慢慢顺着鞋袜到小腿处。
温水煮青蛙般,苏玉倒是未曾发觉,只有些困倦的阖着眼眸,说,“瞧好了。”
“只不过三十五两银子,我不想全让员外老爷从账房里支取。”
苏玉有些昏沉沉的,说出来的话轻飘飘的,似乎是还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让李景行不由得心情大好。
三十五两,虽然并不是一笔多么巨额的支出。
相反,比起员外老爷预想的支出要少一半有余。
可苏玉却想着,若饭馆食楼的银两全部出自于员外府邸,以后的事情少许有些麻烦。
眼下两家是和睦如同一家,员外夫人也将她当做是亲妹妹般好生对待。
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谁又能够说得准,判断的明朗,谁又能够知道明日会是什么模样。
若是哪日因为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产生争吵和口角,到时候,闹得撕破脸皮。
这三十五两全部出自于员外老爷,便是说不清楚这饭馆到底是员外府邸的私产,还是她的饭馆。
到时候闹到公堂上,怕是知府老爷都会对员外郎偏颇。
费心费力,若是得不到好处,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虽说,这是万种之一的可能,但苏玉却保守的不敢轻易豪赌,便要提前想到解决方法才行。
“你手中可是有小金库?私房钱?”
苏玉感觉到慢慢到腿根处的那双手,猛地察觉不对,抓住,问。
李景行见心思败露,也索性痛快的收回手,仿佛刚刚试图轻薄的并非是他般。
“自你我成亲以来,这家中银两便都是交于你的,我又何来私藏?”
李景行说的义正言辞。
苏玉瞧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在金色面具的隐藏之下,倒是也看不透表情是否在说谎。
但凡是男子,总是有些许本能天性是要私藏些的。
苏玉想到这儿,眯起眼睛回忆着曾经在各种场合瞧见的,听见的私房钱的藏匿地点。
“你……要做什么?”李景行见苏玉的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冲着他的内衫袭来,声音都有些变化。
低头看着对此种举动意味着什么都不知道的苏玉,李景行也是颇为无奈。
“果真没有……”苏玉见内衫里面是李景行小麦肤色的腹肌,八块,简直是完美。
李景行叹口气,堪堪的看着在他怀里,思索着什么的苏玉。
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让他的心也是瞬间柔软下来,轻声说道,“你若是缺银两,明日我再去山里打猎,怕是三五日就会回来,到时候……”
“别,你旧伤未愈,到时候再浑身是血的回来,我是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