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些什么?如此忘神。”处理完公务的员外郎踏进内阁,听见亲热交谈,笑着说道。
苏玉猛地回神,站起身侧在一处,掀起眼睛打量着外面天色,抱歉说道,“是我不察,竟拖着夫人说了大半日的话。这……多有不妥。还望员外老爷莫要怪罪。”
“哪里有不妥?有人陪我说说话才是好的。”
员外夫人护着苏玉,倒是有些嗔怪的看着员外郎,说,“你莫要让妹妹愧疚,板着脸作甚。”
“夫人,我可是半句话都没有说啊……”
员外郎有些好笑,解释道。
可听着她们两人的言语之间,似乎是已经称呼姐妹的关系,这倒是不错。
女眷多有些悄悄话,私密话要聊。
员外郎即便跟夫人再郎情妾意,却也是不能谈的,有苏玉倒是好些。
“我……有些事情想要与员外老爷相谈,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玉想起营生的事情,说道。
员外郎以为是关乎于夫人,忙不迭的指着院外。
槐树下,苏玉略微为难的低着头,虽说看诊治病收取诊金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偏偏她考虑得有些多,关系又如此紧密,也无法轻易启齿开口。
“是关乎于诊金的事情?”员外郎好歹是在京城官场里摸爬滚打过的,一眼便看透。
原本以为是关乎于夫人身体,揪起来的一颗心稍微放下,笑着说。
“苏娘子妙手回春,对我和夫人有恩情,又妙计端掉府中隐患。旁人都说夫人活不过几月,可眼见着她情况大好,是多少银两都换不回的。”
员外郎是爽快人,更将钱财看做身外之物,并不介意。
苏玉这才稍微放心下来,说,“具体诊金,我倒是不知收取多少。”
“今日,是想跟员外老爷商量些……长久之计的事情。”苏玉决意如此,便爽快开口。
员外郎见她眉目坚决,指着偏院说,“苏娘子,不若跟我喝杯茶,慢慢详谈可好?”
偏院,茶香袅袅。苏玉是不会品茶之人,也不懂武夷红茶到底是什么苦涩口感。
“夫人的病症是需要常年调理的,若是想一蹴而就,怕是不成。她身体根基底子弱,又心思郁结,心病外病联合到一起,怕要两年才好得了。”
苏玉看着员外郎拧着眉,有些忧虑的样子,忙又接着说。
“老爷莫要以为我是诓骗你胡说,大可以问问其他郎中,我也并非是想要蹭着住处。”
员外郎听见这话,也是笑着摇头,“我自然知道苏娘子并非是这种人……”
“若是长久,我自然是要举家搬到镇里的。琪花琪树两个孩子年岁不小,私塾武馆是要上的,处处都需要银两。我也不能让老爷替我养着两个孩子不是,那就有些太得寸进尺了……”
苏玉笑着,垂头握着茶盏。
“我是想,在镇上寻个铺面,开个医馆或是食楼,用拿手的一技之长混得些营生。”
苏玉想起李景行的重伤,却也丝毫不掩饰担忧和心疼的说,“我不想让夫君总是去林子里跟野兽虎斗,每日随着他提心吊胆,若是真有哪日回不来,岂不是要守寡?”
这话,让员外郎猛地咳嗽两声,面色尴尬。
倒是头一遭听见有女子如此咒夫家的,倒真是女中豪杰的洒脱架势。
“苏娘子此事,是造福百姓,惠世济民的好事,我自然要鼎力相助。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言语一声,员外府里的家丁丫鬟,尽管去用。”员外郎根本没有推辞。
苏玉准备好满肚子的草稿,倒是也没有倒出来的机会。
“有老爷这句话,我倒是也放心不少。”
苏玉既然迈过不好意思的门槛,索性也打开天窗说亮话,“这盘铺子的银两,怕我和景行是无法拿出来的。我知道老爷给的诊金远远不会如此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