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千澄按下内心的不满,坐在地上,也不管慕容凛怎么看,自顾自地解开脚踝的带子,开始为自己处理伤势。
慕容凛眼神微微一闪。
原来她也受了伤,外面的血脚印,就是这么来的。
再一细看,玉千澄的伤实在触目惊心,不仅破了皮流了很多血,还肿的老高。
玉千澄自己都不忍心去看。
可是腿是她自己的,要是不及时处理,肯定要废了。
她不想变成瘸子。
本来被挑断手脚筋以后,她已经行动不太便利了。
“嘶……”
不小心碰了一下,就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汗立刻又涌了出来。
石大夫看着慕容凛
,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请求为玉千澄处理伤势。
毕竟慕容凛之前有过命令,谁也不许理会玉千澄,任由她自生自灭。
玉千澄用干净的银针给自己疏通经脉,好让瘀血处能够恢复通畅。
但她好像伤到了筋骨。
自己给自己正骨,这个可是有点困难了。
但是她实在不愿意跟慕容凛低头,请求他让大夫帮忙。
于是自己从旁边拿了一根木棍,用牙齿咬住。
然后放松自己的小腿,准备自己动手正骨。
“咔嚓……”
她听到了骨头归位的声音,也同时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
痛……
痛到了灵魂深处。
让她忍
不住颤栗。
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她一定忍不住哭出来。
可是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眼泪。
不管是原来的玉千澄,还是现在的她,都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倔强。
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连几个大夫都不忍去看,各个掩面转头。
陆菲菲惊讶地看着玉千澄,然后躲闪到了一旁,似乎看着都觉得疼。
慕容凛却一直没有回避的意思。
他漠然地看着玉千澄做完这一切,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个女人对自己都这么狠,对别人恐怕只会更狠!
难怪能够一路替慕容泽披荆斩棘,铲除异己。
没有这样的韧性和狠劲
儿,怎能担当这份重任?
可慕容泽却把她送到了自己身边。
呵……
想故技重施,把他也变成玉千澄的刀下鬼吗?
可他绝不是其他兄弟,也绝不可能重蹈兄弟们的覆辙。
慕容泽想利用玉千澄来对付自己,实在太天真了!
“带小公子走。”
“他现在不宜挪动,至少再等两天,用担架抬走。不然再出问题,我可不负责。”
玉千澄缓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正常说话了。
一边说,一边用木棍给自己固定脚踝的伤,不紧不慢地包扎,动作干脆利落,仿佛那条腿不是她自己的。
只有额头的冷汗出卖了她。
只是疼
到极致,似乎也不过如此了。
“难道你要让小公子住在这种地方?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么?他可是王爷唯一的表弟。”
陆菲菲不忿地表达对玉千澄的不满。
“我还是燕王妃呢,不也住在这里吗?是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你们自己选。”
玉千澄态度冷冷的。
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跟人争辩了。
只颓然地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
“王爷,还是听王妃的劝告吧,只派人来修葺一下马棚便是了。”石大夫又好言相劝。
慕容凛挑眉,勾起一抹冷笑,问:“玉千澄,不会是你想让自己住的舒服一点,故意危言耸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