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受命，上前探查尸体。
萧苧暄退后一步，静静地看着。
“虽然……这两人死法与之前义庄里的几具尸首死法一致，但又不一样。”萧苧暄凑到李述身边，小声说着。
“嗯。”李述应声，蹙紧眉心。“这两具尸首更像最初的凶手所为，而偷你钱袋的那个孩子和另一具尸首，杀害他们的凶手是旁人模仿的。”
“原来你昨日在义庄也看出来了……”萧苧暄微微笑着，抬眼看着他。
李述点点头，轻笑着，当真是温润如玉的清隽男子。萧苧暄打量着他，随即别开视线。
殷淼站在殷绪身边，攥紧手中的长剑，昨日她未曾去义庄，所以也不曾瞧见那几具尸首，可今日一看，当真是血腥残忍……
虽然她剑未曾离身，也学过功夫，但公子念及她年岁小，也都很照顾她。她手里的长剑，握了十年，却未曾杀过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还是害怕的。
她也曾以为杀人不过刀起刀落，却不曾想到现如今还有这般残忍的命案，如今已有十人遇害……而且有的都是年月早了。谁知道还有没有遗漏的受害者……
殷淼攥紧长剑，咬了咬下唇，胸腹中有些反胃。
“公子……我想……”
“在这儿看着。”她话还未曾说完，殷绪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声音清冷漠然。他似乎知道殷淼要说什么。
殷绪睨着她，“去前面，站在仵作身边，好好看着。”
“……”殷淼脸色发白，却又不敢反抗。
“……是。”她只好讪讪的开口，攥紧手心，压下心中的恶心，缓缓上前。
萧苧暄注意到殷淼苍白的脸，“施主，你……没事吧？看你脸色很是难看啊。”
她扭头看向殷绪，那人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萧苧暄不由得哆嗦着。
“无，无妨。”
她颤颤巍巍的走到仵作身边，更直观的看清了两具尸首的模样。
双眼被剜，舌头被割……身上的十四道血淋淋的刀伤，还有两人各被斩下的一左膀一右臂，混杂着空气里传来的腐尸味……
殷淼终究还是没忍住，脸色煞白，捂着嘴跑了出去。
萧苧暄见她离开前双眼噙着泪，有些于心不忍，想要跟着出去看看，却被殷绪冷冷呵斥着。
“不许跟出去。”
萧苧暄：“……”
殷绪这是抽了什么风？怎么忽然像变了个人一样，对殷淼那么冷漠。
殷楚容讪讪的低头，也不敢说什么，他轻咳两声。
“和尚，不用管她，她还是个小姑娘，还是我哥把她照顾的太好了，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但是人终究还是要长大的，我哥在磨炼她呢。”谁也不能永远护着她。
她现在年纪小，所以护着她。那以后他再大一些呢？
殷楚容扯了扯唇。
他打量着萧苧暄，眸色复杂。
殷绪的视线漫不经意的扫过萧苧暄二人，然后转眼睨着殷楚容，抖了抖衣袖，眸色暗沉，想到方才她同李述说的那些话，声音淡淡的。
“楚容，你昨日可看出来凶手是两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