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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这是四具尸首，加上前日那个孩子的。之前的七起凶杀案的尸首只剩下这三首是比较完好的，最初的四首因为时间太久远，家眷们想着死者为大，早早地火化下葬了。”
萧苧暄看了一眼几个棺材里的尸体，有几具尸体已经腐烂发臭了，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死相惨烈，而且脸上血肉模糊。
最新的尸体是昨天半夜遇害的抢了她钱袋的那个孩子。
几具尸体的共同特征都是双眼被剜，舌头被割了，死前都被凶手将双眼和舌头放在被斩下的手中，装在小香囊里，而且每人身上不多不少，正好身中十四刀，全都一样。
虽然没有害怕，但是尸体散发出来的腐烂味和血腥味让她有些作呕，萧苧暄别开视线，抬手捂住唇，李述见状赶紧挡在她面前。
之前在提点刑狱司见过太多这样的尸首，有比这更残忍血腥的，所以他早就习惯了，可是萧苧暄不一样，她哪有见过这般血腥恶心的场景。
云羿也是感到有些恶心。
“李大人，这八起案子里，统共六名女子，一名男子，一名孩童。仵作检查尸首的时候，发现每个人头颅上都有用匕首刻的‘贱’字，那个孩子头颅上没有，我们想应该是被发现了，没来得及刻字。”
刀疤脸在一旁连忙解释说着，仵作也随之附和。
“回大人，的确如此。”
萧苧暄扯了扯唇，眉心拧紧，她抬眼看向面前的人，“李施主。”
“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李述盯着她发白的小脸，眸色幽深暗沉。
“我们去看看卷宗吧……尸体也都看过了。先去看看卷宗，从卷宗着手调查。问问狗官，他们之前都是如何找凶手，能故意给我安上一个杀人凶手的罪名。”
“好。”
李述点点头，刚想继续开口，就听到刘生在院子里吆喝着。
萧苧暄和李述同时皱了皱眉尖，两人往外走去。
萧苧暄刚到门口，就看到不远处负手而立，眉目如画的殷绪。殷绪身着月牙色长衫，神情淡漠疏离，还有一种矜贵高傲的姿态。他长发如墨，一部分用白玉鎏金发冠束着，一部分散下来，看起来飘逸洒脱，额前有一些碎发随风飘扬。
殷绪给人的感觉，并不洒脱，他周身的压迫感和疏离感一旁的人都瑟瑟发抖。
她有些错愕居然在这里看到殷绪。视线又落到了殷绪身旁束着银冠插着玉簪的紫衣华服的男子身上，那人也是相貌堂堂，丰神俊逸少年郎，可是他看起来比殷绪容易让人接近，没有殷绪身上那种疏离冷漠。
“哟。这不就是咱们的李述李提刑大人吗？好久不见了。”
殷楚容抱着手臂，眯了眯眼，黝黑发亮的双眸落在萧苧暄和李述身上，戏谑不已。
“殷相。殷三公子。”
李述微微勾唇，上前一步，朝殷绪俯首作揖。
刘生站在一旁更是大气不敢出。这两日他是踩了狗屎吗，这么多大人物。
提刑官，蕙娴公主，左相，殷太师之子……当真是……蓬荜生辉。
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殷……相？
难不成他就是那个名震天下的少年左相。殷太师家的神童儿子？
萧苧暄愣住，缓缓抬眼，碰巧对上殷绪漠然清冷且疏离的双眸。殷绪静静地看着她，薄唇紧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