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容的接连质问让殷淼愣住了,殷淼有些不知所措。
“公子……”
“我,我也是,怕那个和尚把原钰……供出来。”殷淼撇了撇唇,声音逐渐变小。
“万一……万一他说有人给他作证,把原钰供出来怎么办?”殷淼像泄了气一般,一脸的无可奈何。
“不会的。”
静默许久的殷绪缓缓开口,声音飘渺,他放下杯盏,轻轻抚摸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面色淡然。
“你可知为何县令明日午时便要处斩此人?”
殷绪抬眼看向她,视线掠过殷楚容和喻恒。
“因为他罪恶多端,赶紧处死才能解决众人的愤懑。”喻恒答道。
殷楚容点点头。
“并非如此。”
殷绪缓缓摇头,讳莫如深。
“那是如何?”三人都愣住。
“因为,这个县令,也知道此人并非连环凶杀案的真正凶手,只不过是临凤城出了太多凶事,官府迟迟找不出凶手,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接二连三的杀人,官府不能平民心,上级询问责罚。所以官府必须要找一个替死鬼解决当前的民心问题,按靖国律令,凶手被抓后审问入卷宗然后向上级汇报,处死也要三日后执行。很不巧,这个和尚就是官府抓不到凶手用来平民心的替死鬼,哪怕他是被冤枉的。他也只能死。”
殷绪淡淡开口,神色淡然,他话落,端起杯盏抿着茶水。
“……啊。那我们就……这样袖手旁观吗?明知道,骆仲遥他根本不可能是凶手。”殷淼攥紧手心,有些委屈的看向他。
“公子……”
殷绪抿唇不语,没有回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
萧苧暄是被冰水泼醒的,刺骨的冰水泼在身上,她不禁哆嗦了一下。
“老大,他醒了!”
萧苧暄缓缓睁开眼,深吸了一口气,她微微直起身子看了一眼,刚好对上刀疤脸捕快的视线。
“哟,和尚,你终于醒了!来吧,签字画押。”
萧苧暄愣愣的看着他,猛然想起早上的的事儿,连忙起身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所处的地方。
她现在应该是在地牢里,整个牢房阴森幽暗,微弱的烛光在此处毫不起眼,无甚作用,地面也是脏乱无比,尤其是角落里,还有些活死老鼠和蟑螂,散发着难闻恶心的气味。
“和尚,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滚过来签字画押!”
萧苧暄皱了皱眉尖,一脸戒备的看过去,刀疤脸拍了拍他面前桌上的纸张。
萧苧暄抿紧唇,缓缓走过去,拿起桌上的纸张看了一眼。
“这是认罪书,你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私自关押我,已经触犯了靖国律法,再者,你们也没有当堂审问,毫无根据污蔑我杀人,随便给我安上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
萧苧暄咬咬牙,她攥紧手心,声音冷若冰霜。
“和尚,你死到临头还在狡辩,昨个儿傍晚,是不是有个小孩儿抢了你的钱袋。”
萧苧暄皱了皱眉,抿紧唇,“不错。”
“难不成,那死者就是那个……孩子?”萧苧暄愣住,手心被捏出了汗。
“自然。而且,有人证看到是你杀害的那孩子。”刀疤脸冷笑着,退后一步,跳到桌上,一只脚踩着桌子,一只脚踩着板凳。
“胡说八道!!我没有杀人!况且,你这份认罪书上写的是什么连环凶杀案……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我怎么可能杀生……那个小孩儿是抢了我的钱袋不错,可是我认栽了!他跑了以后,我就再不曾见过他!”
萧苧暄气急败坏的开口,她咬牙瞪着面前的刀疤脸。
“还在这儿狡辩呢!总之,你赶紧画押,明个儿午时,爷爷们就要送你下黄泉了。”刀疤脸轻咳两声,一脸不屑的看向萧苧暄。
闻言,萧苧暄脸色骤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