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眼神,好像裴云殇这般做和她有关系。
她垂眸不说话,心里开始忐忑。
欧阳赫问:“柳觅,你老实告诉我,少瑾突然与你和离的时候,你有没有怀疑过?”
柳觅缓缓闭眼。
她想逃避,甚至压根不想再说裴云殇的事情。
她离开金城,就是为了躲着裴云殇,如今过了这么久,有人提及她还是觉得压抑,她知道自始至终她都没忘记他。
“有!”她张开眼睛,老实承认。
欧阳赫嘴角勾起,道:“那有些事情,我觉得我应该要告诉你了。
比如,少瑾要和你和离的真正原因。”
柳觅从来没觉得庸城的夜有这么长。
外面常青松矗立,月光洒过的倒影直直照进屋内,屋内蜡炬堆砌,烛光把女子独坐在松香木上的背影拉得长长的。
柳觅目光定在对面空荡荡的椅子上。
欧阳赫已经离开好一会儿了,她却半天都没缓过神。
他的声音似乎还在这屋内回旋。
“柳觅你知道吗?你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裴云殇之所以不辞官,是因为他要护着你,他知道皇上如果想,迟早有一天你会入宫,现在南岳国的气运在衰退,想维持和邻国的关系,有时候女子的牺牲是必然的。
而他只要他为官的一日,皇上就会忌惮,毕竟朝中相国的爪牙,皇上短时间是没法根除,而他也会随时蓄势待发,只为护你,可以实现心中最初的期望。”
柳觅回过神,站起身走到窗扉边上,看着外面树影绰绰。
她随手打开身边香案上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张泛黄的宣纸,打开之后看着最上面的三个大字‘契约书’。
她最初的愿望就是把张袖从柳府剥离,然后做遍天下生意。
如今,愿望好像达到了,可是她一点都不开心。
“阿姊还没睡啊?”十安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柳觅顺着声音看去,看到十安在夜巡,道:“是,没有困意。”
十安凑近道:“那我让小厨房做点养神的汤送来?”
柳觅摇头道:“我就是郎中的这点还不知道吗?一个人若是心事多了,再多的安神汤灌下去都没用的。”
“阿姊有心事?”十安问。
柳觅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