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韵笑着,方才说到往事的忧虑也如数消散,她抓着柳觅的手道:“柳娘子,大奎其实没什么坏心眼,他就是个死脑筋,可是相信我,大奎手上没沾过血。
他那日去山下的小栈,只是因为锦州大水,我们这里快要断粮了,他是想去打劫点吃的,真的!”
柳觅颔首,反手握住孔韵的手,这几日她也在寨子里走动,寨子里的一切她有目共睹,上到老妇,下到小童,所有人都在这里过得欢乐舒适,尤其是这里的女子,更是礼仪诗书不比男子差,加之之前飞鸾身上只受的皮外伤。
也就是寨子里有大奎这样的唬人凶汉,不然外人看,都觉得这里是世外桃源呢。
“这里好像收容了不少流民?”她问孔韵。
孔韵颔首道:“然也,自打锦州大水,只要大奎下山碰到流民,就会带回来,他说,就当是帮孔家赎罪了。”
柳觅颔首,把被褥给孔韵又掖了掖,道:“我知道了,对大奎我不再会有偏见,更何况这几日下来,他属实没有为难不说,还给我和少瑾配了仆子,如你所说,他其实是个心底柔软的人。”
“嗯!”孔韵听到有人对大奎的认可,眉眼越发的愉悦起来。
“好了,我跟你说了这么多,都打扰你休息了,这会你和孩子一起睡一会儿吧。”柳觅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柳娘子!”
柳觅刚走到门扉准备关门离开,孔韵犹豫半晌突然叫住她。
柳觅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又折返。
谁知,孔韵竟然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块羊脂玉。
“这是...”柳觅不解。
孔韵抓过柳觅的手,把温润的羊脂玉放在她掌心。
“这是我姑姑的东西。”
柳觅闻言,连忙缩回手道:“不可,这东西是你亲人的。”
“她已经走了,祖父因为她的事情,不愿意认她,我们被赶出来的时候,她所有的东西都被丢了,只有这块羊脂玉是我小时候偷偷捡回来的。”
“那你就更应该珍惜!”柳觅看着孔韵,再次婉拒。
孔韵却摇头,再次扯过柳觅的手把玉放在她手中道:“这东西放在我这里,我真的没什么用,祖父也不愿意见到。
与其这样不如送给你,就当做你救下我和我孩子的谢礼。”
“这...”柳觅想抽回手,可孔韵的力气出奇的大,她又怕弄伤她,一时半会儿不知如何是好。
“收下吧,如果你把我当这寨子里的阿姊看。”孔韵见柳觅还是犹豫,索性语气放软打起了感情牌。
柳觅无法拒绝,点点头把玉收进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