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觅颔首道:“若是常见的伤寒,我倒是不在话下,可是太子妃是常年病,加之身体太孱弱,又常年被毒打,我怕稍有不慎就要了她的命。
所以用药要格外小心,我没把握,想着回铺子问问阿娘。”
裴云殇轻轻吐出一口气,拉过凳子原坐了下去:“其实最早花洛洛并不是嫁给太子的第一人选。”
“那又怎会嫁给了太子?”柳觅问。
裴云殇道:“花家是南岳国武将世家,先后立下诸多战马功劳,不管是花家女子或是男子都是京城炽手可热的。
当年太子选妃,花洛洛的外公蓝恒自是不愿意递上庚帖的,甚至勒令府内人不允许让花洛洛嫁入皇室。
可世事难料,在临近太子正式纳妃的时候,花家的当家蓝恒殒了,花家换了当家,自然所有的事情要听新当家的。”
“所以,花洛洛的庚帖还是被递了上去?”柳觅接下裴云殇的话。
“是!”裴云殇颔首,“当时已经给太子选好了妃子是王家的外甥女,谁知皇后在收到花洛洛庚帖之后当夜便换了人。”
柳觅抿唇,想起在菊花宴上碰到的王婉儿,别看她一副中庸不谙世事的样子,可她能在沈书黎和卓氏闹口角的时候选择隔岸观火,就知道这个女子不简单。
她心里清楚花家和王家比,太子更需要花家的助力,选花洛洛是最对的。
只是...
花家的老祖父想让花洛洛避开太子这样的人,终成了枉然,他老人家地下有知,得是有多伤心。
“如果你想回铺子里去,这会外面也没什么人了,我让苏管家找一辆不起眼的车子送你过去。”
裴云殇看着柳觅一说起花洛洛这般担忧的神色,斟酌片刻,款款说出自己的决断。
柳觅听到他这么说自是愉悦的,要知道在古人眼中这三日后才能回门的老传统最是应该遵循,倘若冒犯了,会带来不好的灾祸。
她以为裴云殇会不允,所以一直都不敢说,没料到他是这般通情达理之人。
裴云殇似是读懂了她的心思,道:“那些都是老一套,在我心中,任何事情都没有生命来的重要。”
“嗯!”柳觅颔首,站起身走到不远处边案前就开始整理药包,她似乎还有想给张袖带的东西,收拾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
待她忙完,她背着鼓囊囊的小包,小跳的走到裴云殇面前,看着坐在凳子上的男子,猫腰呢喃一句:“你真好。”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红着脸跑了出去。
裴云殇微怔,扭头看着女子离开的方向,失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