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一股难以抑制的火气直冲大脑。
她抄起桌上的玻璃花瓶摔在地上,里面的水溅了一地。
即使这样,还不够她解气。
她嘴里不停地咒骂着,什么样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完全没有半点千金小姐的气质,宛如一个市井泼妇。
低俗的话语回荡在房间里。
她骂得口干舌燥,转身返回客厅想去喝水。
刚一回头,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她被吓得往后连退三步。
“霖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晏霖洲修长的双腿交叠,搭在茶几上,手指间夹着香烟。
他微微侧头,冷漠又阴戾,那双黑沉的眸子看得人脊背一寒,“我在你之前就回来了。”
他的声音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池越却被他吓得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她不知道晏霖洲都听到了多少,也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情,这种未知的恐惧紧紧地包裹着她。
之前所有的伪装似乎都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笑话。
晏霖洲掸了掸烟灰,眸子盯着香烟上猩红的火点,懒洋洋地开口。
“在和谁打电话?这么生气。”
池越双腿直发软,却不能表现出来,她用眼睛的余光往后看,一下瘫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手握着椅子的把手,强撑着脸上垮掉的表情。
“一个朋友而已,突然和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以为你不在,就没忍住发火了。”
晏霖洲吸了口烟,动作潇洒地吐出一个烟圈,看着一直和他保持距离的池越,似笑非笑地说。
“既然是朋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池越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点,她假装轻松地挑眉说:“没有啊,就是被你看到了我生气的样子,有些难为情。”
晏霖洲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过来说。”
池越哪敢过去。
她抱歉地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生硬的说:“我有鼻炎,闻不了烟味。”
这谎言的拙劣程度不亚于小学生。
晏霖洲毫不犹豫地就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往后一靠,手搭在沙发后背上,紧盯着池越。
“现在呢?”他的语气带着些许霸道和不容置疑。
池越只能不停地在内心安慰自己——他没听到最重要的部分。
抱着这种信念,她重振旗鼓,站起身,径直坐在晏霖洲身边。
晏霖洲的指尖勾起她的发尾,缠绕在手指上,漫不经心地说:“以前不都挺主动的吗?这会怎么这么害怕?”
他态度的巨大转变让池越心中更加惶恐不安。
她是喜欢晏霖洲,但也不意味着她不害怕他。
她盯着晏霖洲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霖洲,我知道你对我姐姐有好感,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我可以让位。”
晏霖洲幽深的眼眸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笑了,“你姐姐拿什么和你比?”
池越想从他的眼睛里寻找蛛丝马迹,可看到的却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正泛着幽幽的冷光。
她叹息一声:“霖洲,你不用这样说来安慰我,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以前和我姐姐都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能看出来,你和我订婚是为了气她。”
晏霖洲没说话,似乎在等待她继续往下说。
池越顿了顿又开口道:“对于池家来说,我是稳定家族利益的棋子,对于你来说,我是用来让姐姐嫉妒的工具。”
这些话池越说的倒是不假,她演着演着把自己给演进去了,眼角隐约泛出泪花来。
“我这一生,活得也挺失败。”
听完池越感人涕下的讲述,晏霖洲凉凉勾唇,盯着池越的眼神带着探究和玩味。
“你姐姐不过是我用来发泄的玩物罢了。”
池越瞳孔一缩,怀疑的目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