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呢?”
池柚单手托着下巴,眉宇间愁云密布,“因为关系不熟,我不想欠他人情,所以不想把他牵扯到这件事里来。”
司机大叔听完,却爽朗一笑,手重重地拍着方向盘说。
“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傻,不管你说不说,你不都已经欠人家人情了,与其纠结这些,还不如利用好人脉,办成自己的事,那人情才算没白欠。”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从池柚向季屿川开口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欠了他人情,何苦还在这种细枝末节的问题上纠结。
她的双眸倏地一下亮起来,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欢快地说。
“谢谢你师傅,我明白了。”
司机大叔阔气地摆摆手说:“这有什么的,难得有人和我聊天,我也很高兴。”
车子一路开着,车内不时传出欢声笑语,就连路途都瞬间缩短了。
到小区门口,池柚下车后,隔着车窗对司机大叔说。
“师傅,你女儿有你这个父亲,真的很幸福。”
司机大叔从中控台里拿出一袋糖果,丢给池柚,胖胖的脸颊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这是我女儿放在车里的,给你了,以后别愁眉苦脸的了,你爸爸也会为你而骄傲的。”
池柚牢牢地攥着手中包装可爱的糖果,看着扬长而去的出租车,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她的腿都有些麻木了,才转身往小区里面走去。
寂静的小路上,只有头顶昏黄的路灯还亮着,池柚强压着哭声,喉咙哽地生疼,胸腔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箍住,痛得她无法呼吸。
眼睛被水雾遮挡住,眼前的路变得模糊不清,她轻微地一眨眼,泪水便翻滚而出,她立刻用手背抹去,倔强地不肯发出一点声音来。
在她的记忆中,父亲这个词就是噩梦,以前池昌明对她非打即骂,连带着她的母亲一起打。
许多次都是她母亲挡在她的面前,她才勉强逃过一劫。
然而,到了今天,她妈妈的墓地只能孤零零在荒野上,她连妈妈的照片都没有一张,只有脑海里仅存的记忆。
就连这段记忆,池柚也很有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忘记。
到那时候,或许她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