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老奶奶，你们要去哪啊？”前方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充满了戏谑。
四周走出许多少年，他们穿着打扮都很正常，但手里都拿着武器。
李成才看着这些孩子，感觉心跳越来越快。
他有些担心自己苍老的身体无法承担这样的负荷。
“那个……孩子们，天色很晚了，早点回家吧。”他看着这些少年包围住了自己，更加用力的抓紧了老伴的手。
铁棍在地上拖动的刺耳声音响起，之前给他包子的少年慢慢走了过来。
“像你们这样的，毫无价值的老废物，能不能有点公德心，不要跑来污染我们可爱的公园啊？”少年站在李成才面前，用充满恶意的声音说道。
“呃……”李成才感觉到了，眼前的少年仿佛一只恶毒的爬行动物。
“刚才给你们的包子，就算是死前的断头饭了，知道吗？”少年伸手按住脖子，扭动了几下，做出一个击球的姿势，不断轻轻跳跃着。
周围围观的八九个少年脸上都露出兴奋的神色，有人拿出固定住的手机举着录像，有人开始说话。
“家人们，直播开始了，看到前面那两个老不死的了吗？他们对这个社会毫无价值，浪费资源，还恬不知耻的污染美丽的公园环境！今天我们少年审判团就要制裁这两个老东西!”
“青哥，露一手，露一手！”
“我们的青哥正在热身，他会打出怎样的一击呢？包子们期待吗？礼物走起来！”
他们手机上，一个非法的直播APP里，许多充满恶意的留言正在滚动着。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李成才愣愣的看着身旁的老伴摔倒在地上，脸上被砸的深深陷了进去，完全变形。
断裂的牙齿混合着血液飞在空中。
郑远青做出一个舒展的打击动作，手中的铁棍上扬。
口哨声在周围响起。
“青哥，完美的一击！”
“家人们，宝子们，看，这个老不死的脸，多有趣啊哈哈哈哈。”
“我也想来一下！”
喧嚣吵闹的声音在四周响起。
李成才有些不能理解正在发生的事，眼前这些少年才多大啊，他们怎么能做出那么恶毒的事情，却仿佛只是在玩一个有趣的游戏？
围观的少年中，有一个人犹豫的拉了拉身旁的人。
“哥，这不是犯罪吗？那个老奶奶好像都快要死了……我害怕。”
被他拉住衣服袖口的孩子听到这句话，拍了拍他的肩膀。
“怕什么，我们又没到负刑责的时候，你可别再说这么丢脸的话了啊，要是不小心被他们听见，或者被直播收音，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听到这句话，有些害怕的孩子咬了咬嘴唇，脸色铁青的站在那里，不敢在说什么。
他害怕自己被这个看上去很厉害的团体排挤，害怕被认为是怂货软蛋。
“你干什么啊……孩子，我们和你无冤无仇啊，老伴，老伴！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李成才悲痛的抚摸着老伴变形的脸。
她无神的眼睛看着自己，伸手抓住自己的手。
嘴唇蠕动。
“快跑……别管我……”微弱的声音，即使离得这么近，李成才也只能勉强听清。
到了这个时候，这个互相扶持着过了大半生的妻子，最后关头想的还是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苦日子已经过去了，这大半辈子，自己和妻子那么辛苦却努力的生活，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老天爷，你长眼睛了吗？
或许，就不该生出那个畜生!
这些小畜生，他们是天生的坏种，是天生的恶魔，这个世界，百鬼夜行！
还有天理在吗！
李成才咬着牙齿，站起身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
“我和你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