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我说的?
我悚然一惊。
听到我这句话,父母都露出惊讶的神色。
“明明,你……那可是你哥哥啊。”母亲露出复杂的神情。
“妈,你现在装作是哥哥母亲的样子,不觉得恶心吗?”我嗤笑出声。
她竟然露出不忍心的表情说出这种话?
那个把哥哥当做动物一样虐待的人是谁?难道不是这个女人吗?
听到我的话,母亲露出哀伤的神色,低下了头。
父亲面无表情的掏出一根烟放到嘴里点燃。
被点燃的烟一闪一闪的燃烧着,仿佛在呼吸。
“明明说得对,我已经调查过了,他……适配的,过两天就手术吧。”父亲说道。
母亲捂着脸,低声哭了起来。
“不怪我,不怪我,我是一个好母亲,我只是稍微严格了一点……”她小声念叨着,不知道说给谁听。
我看着爸妈,觉得他们太可笑了。
这个时候了,都认识不到自己的丑恶吗?
我也是,不愧是这两个人的孩子。
我竟然轻而易举的说出了口,让哥哥成为我的祭品。
哈哈哈哈哈。
手术结束了,麻醉结束后,我侧过头看向另一张床上躺着的哥哥。
他闭着眼睛。
但恍惚间,我仿佛只能看到一半的他。
另一半被整齐的切掉了。
我想起来了被自己遗忘的事。
是我提出来用哥哥一半的脏器给我的,是我让哥哥成为祭品的。
这怎么可能?
明明,明明我是家里唯一的正常人,唯一为会替哥哥着想的人啊!
脑海里仿佛有什么断掉了。
我似乎又开始在幽深的海水里下沉。
晦涩深暗的深海里,只有一半身体和脸的哥哥正死死的看着我。
那只眼睛露出的眼神……
别这样看着我,别这样看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直播画面里,原本一脸平静,甚至对金临渊的审判一副漠然态度的吴明。
突然崩溃了。
他躺在地上胡乱的挥动着手,剩下的独眼里涌出泪水,疯狂的嘶喊着。
重新戴好面具的金临渊蹲在一边,手里拿起地上的眼球放在吴明面前。
丝线绑住了挣扎的吴明,强迫他看着自己被挖掉的那只眼睛。
而对于吴明来说,他看到的那只眼睛是他哥哥只剩一半身体的眼睛,强迫他想起被自己遗忘的事实。
他之所以虐杀那些少年少女,不过是在替自己逃避。
逃避他的罪,杀死那些和他从前一样优秀的孩子们,就好像让这些孩子成为了他的替罪羊一样的变态心理。
吴明,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和伪君子。
他自我欺骗,藏起来自己怕死的本质。
用一堆借口来逃避。
此刻被金临渊扯开了面具,直面丑恶的自己,直面那些鲜血淋漓的真相。
而揭开自我麻痹的伪装后,吴明就不再拥有那强大的心理素质了。
他哭泣,崩溃,求饶。
金临渊不断用那些属于他的刑具折磨着吴明。
就像他折磨那些无辜的少年少女一样。
直播间的观众都看到了吴明的那些记忆和他的心理。
“罪有应得,好恶心,审判者干得好!”
“杀杀杀,给我杀!还不够!”
“那些孩子什么都没做错就被这个畜生折磨,这是他应得的。”
“就算他有罪也应该交给法律,审判者凭什么动用私刑?而且手段还这么残忍,你们的三观在哪里?”
“好残忍,吴明真可怜。”
“活生生的圣母婊出现了,太经典了。”
“抛开事实不谈,审判者就没有一点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