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冯泠能和顾哲在同一个高中上学,随便想想都知道:冯泠拼死拼活才考上当地的一所一般的重点高中,而顾哲则是发挥失常。不管怎样,现在还是在此碰面了。
告别拼死拼活的初三,不免有种挣脱牢笼的错觉,冯泠好像忘记了她正奔向另一个牢笼,一个更为坚固的牢笼,而且她是满心欢喜地奔去。等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定会想当初的自己实在是傻得可以。
人还是要有点盼头的,哪怕这个盼头和自己所想像的根本不一样,还是要留给自己一些盼头的,不然怎么期待明天。至于现实和想象的差别有多大,又是明天的事了。让今天的自己快乐才是正事。
到新学校报道的第一天,下着滂沱大雨,视线昏暗。公交车里的冯泠和妈妈都望向窗外,感叹雨下得太大。雨水冲刷着车窗,冯泠不厌其烦地仔细注视着水滴从上往下滑,一道道水流汇聚,加速落下。好在到了学校开始转小雨。在学校里绕来绕去,结束报到以后将近中午,冯泠和妈妈打算在食堂就餐。点完菜拿着餐盘刚准备坐下的妈妈发现隔壁坐的是顾妈妈。
“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吃饭,你们家顾哲也在这里上学呀。”
“是啊,冯泠都长这么大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大人们相互寒暄的话真是不可信。妈妈望着冯泠欣慰地笑着,好像顾妈妈这话夸她一般。
“顾哲也是个小伙子了,个头比他爸爸还高了吧。对了,他怎么没在这吃饭?”
“可不是嘛,他刚刚吃完找同学去了。”阿姨也笑得十分自豪。
一旁的冯泠听着她们的对话,心里只想着:以后的日子恐怕更不好过了,以前和他没同校还天天听他大名,老是被爸妈拿来和我比较。现在可倒好,还能有什么盼头,又要过上被父母叨叨叨的生活了。说好的新生活,新学期,新气象呢!
吃完饭,便各回各家。
这天气果然应景,懂我心情,回家的路上又开始下大雨了。雨太大了,大到妈妈一下车都摸不清方向了。
“妈妈,你往哪里走,不是这边嘛!”冯泠无奈又想笑。
“哦?对对对,哎呀,雨太大了。你可不要把这事告诉你爸,不然他又要说了。”
“好好好。”这可不是冯妈妈头一次让冯泠保密,那些“傻事”真的是太搞笑了。有时候冯泠在想妈妈是不是和自己角色互换。
虽然顾哲这个名字经常听到,但其实冯泠也没见过他,上不同的学校,回家也不是往同一个方向走,自然碰不了面。起初冯泠还会好奇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后来好奇心也就随着时间渐渐淡了。可偏偏,这人又出现了。千万别狗血,虽然有些狗血的生活也是蛮有趣的,但太狗血的话,以冯泠那种心脏承受能力怕是不行了。故事还没正式开始,主角就挂了。
开学第一天,冯泠背着大红色书包,姑姑买的,实在是太喜庆。冯泠这种只想低调,别人多看两眼都会觉得不自在的人,背着这种颜色的书包实在觉得有些别扭。一头留了十几年的短发,外加齐刘海。其实她一直羡慕长头发的女生。她停在教室前门向教室里望,人都坐的差不多满了。但是没看见泮欣欣,她的初中同学。冯泠一抬头,看了看班牌,发现原来自己的班级在隔壁,走两步就到了自己班级的后门。她刚刚进教室,就听到讲台上那带着眼镜的男子问:“叫什么名字?”
“冯泠。”她提高了音量,生怕自己平时说话太小声,老师听不到。
“第一天上学就走后门啊。”他一说完,教室里一片哄笑。
冯泠的脸慢慢烫起来,又往前门走去。学生时代,老师对于走后门的同学,好像总是要求再往前门进一遍。冯泠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听着哄笑声不免对那老师有点排斥。
……
过了一学期,也没见过顾哲,其实就算他从身边经过冯泠也不知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