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头一凉,知道这是皇帝在敲打她,连忙跪下请罪。
“臣妾没有管理好后宫,请陛下责罚。”
皇帝冷着脸声说:“起来吧,后宫之事全权交与你处理,朕不希望再看到这样的事发生。”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林婉儿被带来了,她一瘸一拐的走着,行路极慢。
皇帝问:“你就是林婉儿?”
林婉儿匍匐在地上,痛哭流涕。
“求陛下为民女做主啊。”
“有何冤屈,细细说来。”
“一年前民女被淑妃娘娘打断了一条腿,淑妃娘娘买通太医院的周太医说民女生了痘症,将民女撵出宫,民女不得已认命,淑妃娘娘却不肯放过民女。”
“让她族中兄弟威逼利诱民女不准说出去,还将民女的父亲活活打死,民女报官不成,不得已和幼弟搬回随州老家躲避。”
说完林婉儿已经泪流满面。
刘太医为林婉儿检查完身体后,脸上因为愤怒而涨红了脸。
“回禀陛下,林妇身上未有痘症留下的疤痕,可见未曾生过痘症,左腿也是因为腿伤没养好导致落下的残疾。”
皇帝震怒,叫人严刑拷打周太医,周太医受不住,几下就招了。
皇帝闭了闭眼,寒光似的目光扫视一遍众人,沉吟片刻,直接宣判。
“淑妃,你残害皇女,殴打宫女,纵容家中兄弟横行霸道,事属骇见,朕必定要处罚你,但念在你养育公主和皇子的份上,朕会对你从轻发落。”
说完皇帝把目光投向宇文殊。
“而小五,你为人子女,状告母亲,也该被罚。”
宇文殊大喊:“父皇,儿臣不服。”
淑妃刚刚松了口气,听宇文殊这么一说,顿时怒火上涌,指着宇文殊痛骂。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个不忠不孝之人,本宫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竟要恩将仇报,陛下,臣妾是做错了,可此女也该受重罚。”
皇帝斜睨淑妃一眼,周身散发出威严的气度,让淑妃登时身体一滞,不敢再多嘴。
“为何不服。”皇帝语气强硬的问。
宇文殊冷笑了一声,质问道:“父皇可知道儿臣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皇帝动作一僵,似是被问住了,停滞了半晌,喃喃道:“朕竟不知。”
宇文殊直直盯着皇帝的眼睛,脸上分外的平静,像是已经不抱任何期望。
“儿臣三岁时丧母,被淑妃扶养长大,自儿臣有记忆以来,淑妃稍有不顺就打骂儿臣,不给儿臣吃饱饭更是家常便饭,那时候父皇为何不来问问儿臣过的好不好?
更可恶的是淑妃从来不教导儿臣学好,专教儿臣一些偷奸耍滑,自私算计的事,父皇厌恶儿臣嚣张跋扈,狂妄自大,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父皇不肯亲自教导儿臣?”
皇帝越听越心痛,十月秋高气爽的天,额头竟不断的在冒冷汗。
宇文殊缓了缓,看着无动于衷的皇帝,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儿臣的生母早就死了,如此毒妇,儿臣断不肯认她做母亲,也不会认……”
为什么每次父皇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她怨恨这样的父皇,但她还是把最后一句话咽了回去。
宇文殊自嘲的想了想,到底是她对父皇仍怀有期望吧。
皇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
“你恨父皇吗?朕要听你的真心话。”
宇文殊毫不犹豫的说:“儿臣当然怨恨父皇,儿臣怨恨父皇冰冷的眼神,怨恨父皇伤人的话语,怨恨父皇的薄情和冷漠。”
皇帝忽然止不住的笑了起来,笑声不大,却异常的悲怆,笑毕,他语气不明的说:“好,很好。”
牧江萤以为皇帝要治宇文殊的罪,求道:“陛下,子女包毙掩盖父母的罪行不是孝道,真正遵守孝道的子女就该及时遏止父母的罪行,以防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