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刚吃了荤腥。”顾依依讪讪一笑,挠了挠头,对她俩说,“你们今天午时莫要吃荤腥,咱们晚上一起来佛堂拜佛。”
六公主宇文瑶嗑着瓜子抿嘴笑。
顾依依撅起嘴,看了看六公主,似是对她的行为不满。
“你现在笑的欢,日后有你哭的。”
六公主闻言神色瞬间黯淡下来,既是为母妃感到羞愧,又是为自己感到难过。
牧江萤连忙撞了一下顾依依的手肘,顾依依自知说错了话,赶紧闭上嘴。
六公主不自觉的低下头:“母妃既做错了事,我断不能纵容她,也无愧于五姐了。”
她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忧伤,牧江萤和顾依依对视一眼,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这些年来母妃打骂宫女和五姐,她是知道的,就连她也挨过母妃的毒打。
直到母妃生下十弟后,一心扑在十弟身上,对待十弟呵护备至,她对母妃彻底寒心,原来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才让母妃不喜欢她,而是母妃只喜欢男孩,甚至对内侍说话时都比对宫女温和。
顾念一点母女之情,她本想咬咬牙忍耐下去,等出宫开府就好了。当听到五姐说背地里母妃经常打她时,这一点点的温情在她心里已经荡然无存了,她只想尽快帮助五姐扳倒母妃。
顾依依干笑了两声,安慰她:“生育之恩无以为报,你毕竟是淑妃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应当,应当……”
眼看六公主眸色越来越暗,牧江萤急忙拽了拽顾依依的衣裳。
顾依依手下一紧,猛的侧头看牧江萤,却见牧江萤对自己好一顿挤眉弄眼,顿时反应过来,忙捂住嘴摇头。
“我不是有意的。”
牧江萤出来打圆场:“依依就是说话不过脑子,没有坏心眼,你别见怪。”
顾依依也连连点头:“我这张嘴总是说错话,六公主见怪了。”
六公主捏瓜子的指尖被攥的发白,她大概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脸上浮现的恨意,和往日怯懦的样子判若两人。
“依依姐姐说的没错,可恨我无权选择父母,投胎到母妃肚子里,我就是宁愿做个孤儿,也不想认这样的母亲。”
牧江萤心疼起眼前这个小姑娘,十二岁的年纪却有着异于常人的成熟,能透彻的理解问题。
她的手轻抚在六公主的肩头,柔声安慰她。
“不必为你母妃的行为而感到羞愧,我们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品行却要靠自己修养,学习父母的端正之处,摈弃他们的不堪之处,这也是我们将来安身立命的本领,我们不可能一辈子躲在父母的庇护之下。”
“嗯。”六公主轻微点头,对上牧江萤的眼睛,眼神不再闪躲。
转眼一年一度的菊花宴到了,这天早上宇文浥带来了林婉儿的消息。
林婉儿自生了痘症被抬出宫后,竟生生熬了过去,病好后,一家子都搬回了沧州老家居住,林婉儿也已嫁为人妇。
宇文浥派人找到林婉儿,在林婉儿的央求下,带着林婉儿和她的幼弟来京城,沧州离京城不远,一天的路程她们就到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牧江萤匆忙赶去蒹葭宫告诉顾依依,再由顾依依去应华宫转告给宇文殊。
消息传到蒹葭宫,紫怜得知后激动万分,跪下给宇文殊道谢。
“公主的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奴婢愿意为公主指证淑妃。”
宇文殊绞紧着帕子,略带颤抖的去扶她。
“好,但你要记着,你这样做不仅是为我,也是为了你自己。”
没过多久,蒹葭宫的宫女来了,说皇后准许尚在禁足中的五公主参加菊花宴。
宇文殊却高兴不起来,坐在朝窗的位置发呆,宫女来给她梳洗打扮,她也是一动不动的坐着,并让宫女退下。
快到开宴的时辰,淑妃去了皇帝的寝殿候着。牧江萤和顾依依在后苑等宇文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