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卫眠叫他,“要相信太子妃,也要相信戚将军。”
“等这件事处理完了,回到中都您还要接手剩下的事情,一气呵成,这不是您的计划吗?”
“现在跳板就在眼前。”
直到天色彻底伸手不见五指,二人才走回去。
卫眠把得到的情况一一汇报,涂生在走之前的一个月,给部落周围的山加固了一层防线,增派哨兵把守。
还吩咐部落里的人严加把守,不得让生面孔进入,部落中巡派的人手很多,每半个时辰就有人来换班,警惕性很高。
裴钰一行人也是从一处险山走上来的,一日就能到达的地方硬生生拖了四日,耗费大量精力。
“各位都想一想有什么好的办法,轮班守夜,先休息吧。”裴钰发话。
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裴钰,如你所见,涂生是个疯子,很巧,我也是,所以我比你更合适来面对涂生。
论身手,我也能比你强一些,你的计谋和忍耐力很强,他们都在夸赞涂生是一头多年蛰伏的狼,血腥厮杀,而我觉得你只是一头看似温和的狼,多年病弱的身体已经消耗掉你的很多狼性。
要不然,付家那些被活生生淹死的下人,你知道他们都参与了付鹏坤的计划。
前些日子党派之争,摇摆不定时,那些施舍过去的一杯羹,不是在我出现后才有的,我甚至不知道你也涉足了那些铺子。
再比如,温恙和裴睿和最大矛盾的那天,我后来知道那个婢女是你的人,我亲眼见到卫眠和她说话,而据我所知,裴睿和身边只有两个婢女是从未换过,从八岁开始就一直在。
当时她的目光很平静,在阐述事实,自己是怎么说的呢,说我可以都告诉你,等这件事处理好了。
她摇头,拒绝,裴钰,我知道你的一部分计划,我也知道那位阁主真正的身份,我也知道你想以处理好北疆安定为跳板,来助力你登上皇位。
皇上身体越来越不好,随时都有可能离去。
你早就开始对裴睿和下手,只要这次你能回到中都,大梁就易主,是裴钰。
既然这样,等到你登基那一日,履行我们的约定,一纸休书。
你适合当军师,那我暂且当你的将军,替你摆平这一切。
说这话时,她在笑,是那种漫长的日子能看到尽头的笑,是想到以后生活的笑。
而自己,言出必行,长抒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睡着,不能拖后腿。
后半夜,风停树止,露出点点星光。
苏澄衣一身夜行衣,掩藏在粗壮的树干后,盯着地上林间猛然亮起的昏黄光亮,又很快消失。
脸上浮现出病态但又疯狂的笑容,“涂生,我找到了。”
不枉自己在这附近所有有可能的大山里不断地找寻,这几日没有休息,总算让自己找到了地宫的另一处出口。
站在这处地宫出口的附近,一眼就能看到军营里的状况,要是对军营有所掌握,甚至都推算出有多少位士兵把守。
难怪当初能够在扔下尸体后最快的撤离,地宫有四处出口,这里的山势复杂,稍稍不熟悉,就会被熟悉的人带着绕来绕去,晕头转向。
趁着没被发现,绕了远路回到军营。
就见主帐的烛火还亮着,走了进去。
戚书澈正靠在桌子上,撑着额头假寐,目光朦胧看向自己,一瞬又变得清晰。
见她面带笑意,询问:“找到了?”
她点点头,而后把面前的一张图纸起身递给她,“这是我今天在云舒窈爹娘手中留下的书里找到的图纸,你看看有没有用。”
当初事变,由戚父把云舒窈爹娘的遗物带回,确认云舒窈寄养在戚家的时候,这些东西就一直留在戚家。
每次出门打仗前,云舒窈总会给自己的包袱里塞上几本书,嘱咐自己没事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