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习习，中都已经踏入夏天，北疆的风却给人以还在冬天的错觉。
戚书澈在城门外迎接。
“看来再来北疆这些日子把你磨砺了不少，发间都有了几根白发。”裴钰翻身下马，牵着马走上前。
戚书澈头发高束，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白发已经如此清晰。
笑着打趣：“我这是心急如焚，急的。”
“殿下去哪太子妃都能陪在身边，舒窈还在中都等我，自然是日日夜夜盼着早点回去。”
可涂生就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现在已经消失一个多月，没有下落。
整个北疆连带自己都处在了被动地位，自己一直寻找的突破口也没有找到。
苏澄衣见他们二人有话要聊，脚下的步子也放慢，欣赏着周围的景色。
“殿下不应该来的。”戚书澈说道。
裴钰掀起眼眸看向他头上显眼的白发，“我来不来，对我来说，只是从一个龙潭跳到虎穴里。”
这些日子裴钰在中都皇城的风头太盛，一是容易引的父皇打压，二是当初那些笃定自己活不到继承皇位那一天的人也开始动手脚了。
留在那儿，处理那些繁杂之事，倒不如来着手处理一直困扰北疆多年来的问题。
涂生不解决，大梁就会有更多的良将折损。
这一次的消失意味着他要再次动手，只不过风雨欲来，却不见乌云现身。
拍拍他的肩，“走吧，聊一聊有关涂生的事情。”
“我对他的了解都是口口相传，说不定会有变更的地方。”
“你与他打交道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裴钰吩咐下去，大军在驻北疆的军营旁安营扎寨，将士们尽快休息，安排好巡逻人手，切不可疏忽。
戚书澈招人给自己倒一碗酒，而给裴钰上了碗热茶，“喝吧，暖暖身子。”
虽是五月，北疆的天却像极了中都的初冬，空气都渗透着冷意。
两人在军营的帐篷里谈的忘乎所以。
而苏澄衣，出现在最近的府郡，金北府。
离军营不远，一柱香的时间就能走到。
这里的路比中都宽敞，房屋也少，稀稀疏疏的散落在山前，背靠巍峨的雪山
来的碰巧，正值日光洒下，照在雪山山顶，泛着一层层的金光，仿佛踏入了圣殿。
“小姑娘，我看你面相非凡，也相信这见了金山便能万事顺意的胡话？”
苏澄衣扭头，看面相，是一位年近四五十的老妇人，头发全白，好心劝告自己的模样。
簪子上的流苏随着摇头的动作轻晃，折射着太阳的光，“我途径此处，只为一看。”
站在一旁的岁一半个身子挡在苏澄衣面前，时刻提防着眼前的人。
这里一切都是陌生的，殿下嘱咐自己防人之心不可无。
老妇人煞有介事的看了他一眼，苏澄衣适时出声，“不过，多谢您的提醒。”
提醒什么？
原本太子妃对这些奇特现象本就是一看，怎么会相信那种说法，都是人的迷信。
短暂的几句话，老妇人就很快离开了。
岁一回头看向苏澄衣时，只见她脸上带着莫名的笑容。
“太子妃，想到什么了？”
苏澄衣转身再度看向金山，“你说涂生这样的人，对待可能被杀的对象，会抱有什么样的心态。”
问出这句话，其实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涂生这一点和自己很像，在面对被折磨方时，更愿意潜藏在他身边看着他一点点崩溃，长期的时间紧绷让一个人的心理防线溃不成军。
而这时，就是自己出现最合适的机会。
岁一说的话也和自己想的相同。
既然这样，那就该自己最擅长的事情出现了。
涂生，我倒是很期待和你的相见，你会是